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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和雪見神是什麼關係呀?」有個小侍姬湊上臉來,悄悄問道。
「和你們一樣啊,」朝鈴說,「我也是侍女,專門負責給他做飯梳毛掃地洗衣服。」
侍姬們抿嘴笑,「你算什麼侍女呀?雪見神給你立過規矩嗎?責罰過你嗎?你見到他方神明,要參拜行禮嗎?」
朝鈴一時語塞,雪見神的確從來沒說過什麼規矩不規矩的,可是雪見神祠原本就沒什麼規矩,饅頭阿餅身為雪見神的神使,不也天天攤著肚皮睡大覺嗎?
「而且,」一個侍姬說,「我們不是侍女哦,我們是狐神大人的侍姬。」
另一個侍姬笑著說:「晚上也要侍奉神明的那種。」
朝鈴一下子懂了,驚訝地捂住嘴。這些侍姬足足有二十來個人,全都是狐狸神的姬妾麼?
「你們……」朝鈴結結巴巴地說,「全都是呀?」
侍姬們拉下自己的後脖領子,給鈴鐺看她們的後脖子。她們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有一個紅色的契約印記,是個紅狐的形狀。
「這是婚契,若有神眷顧,同你結下婚契,你便能同你的神共享長生。」侍姬們說。
朝鈴長見識了,原來同神明成親還有這種好處。可是那狐狸神竟娶這麼多老婆,他看起來也不是很壯的樣子,身子骨受得住麼?
「別看我們長得年輕,我們大家最小的都有五十來歲了。」有的侍姬笑呵呵道,「看見你,我就想起我年輕的時候,那時候我也這麼傻乎乎的,真招人疼。」
朝鈴不服氣,「我才不傻,我可機靈了。」
「這神祠里的姬妾不止我們,狐神大人的姬妾足有五十餘人。」最前頭的侍姬說,「我們呀,是比較得寵的。我侍奉的日子最長,有兩百來年了,算是這裡的掌事。我叫令姬,鈴鐺姑娘要是有什麼事兒,儘管來尋我。」
令姬指了指遠處的紅牆殿宇。「瞧,那一邊是昭華殿,是狐神大人的居所。繞過昭華殿過了天街,便是你和雪見神下榻的殿宇了。」
朝鈴手搭涼棚極目遠眺,「好高好大,你們的神真有錢。」
「怎麼,你的月例很少麼?」令姬問。
「月例!?」朝鈴問,「你們還有月例?」
「當然,」令姬說,「每隔三個月發新綢子裁衣裳,每隔兩個月發新頭面新首飾。每月有五天假,可以離開神祠自己出去玩兒。到了年底,狐神大人賜福予我們,每人都能得一個黃金狐狸掛墜。」
說著,大傢伙兒紛紛展示自己的黃金小狐狸,個個都有指甲蓋兒那麼大。
朝鈴簡直快哭了,給雪見神洗衣做飯到現在,雪見神一分錢都沒給過她,她穿的衣裳也是她自己帶的。跟穿著留仙裙的侍姬們站在一塊兒,她像個小乞丐。
大家聽聞朝鈴的處境,不由得感嘆:「原來雪見神這麼摳。」
令姬給她出主意,「要不我幫你跟我們的神說說,讓他向雪見神討你過來。放心,你要是不願意當侍姬,當個普通的侍女也行,咱們這兒的侍女每個月也有二兩銀子呢。」
朝鈴心裡頭蠢蠢欲動,「狐神能答應麼?」
令姬笑眯眯說:「我們的神是各方神明里最溫柔的神明了,從前白虎神虐待侍姬,有個侍姬實在受不了,逃到狐神祠求救。狐神大人施以援手,還和白虎神打了一架,終於改換了她的契約。現在那侍姬還在咱們這兒住著呢,頤養太久,胖得走不動路。」
朝鈴忍不住擔憂,雪見神能放她走嗎?而且……雖然錢很重要,可她心裡真有點兒捨不得貓貓神。她要是走了,誰來給貓貓神梳毛,誰來給貓貓神做飯?
大家圍住朝鈴,七嘴八舌地說:「太好了,小鈴鐺要是來了我們這兒,我要親自給你縫新裙子!多漂亮的姑娘啊,成日穿著粗布爛裳的,多可惜。快快,等他們議完事,我們大伙兒一塊跟狐神大人說去。」
被這麼多漂亮姐姐圍著,沁人的香氣縈繞在朝鈴鼻尖。朝鈴捧著紅撲撲的臉蛋子,感到一陣幸福的眩暈。
嗚嗚嗚,好心動,她真的很想和香香的漂亮姐姐們在一起!
神議之上,雪見神垂眸靜坐。他的周圍一片漆黑,這裡是一片無限的領域,神明在大明殿中畫出一方芥子世界用來議事。唯有神明能進入此間,如此便能隔絕外界有心人的探知。漆黑的領域中,諸方神明懸浮靜坐於神光之中,猶若數不清的星辰。
「今年的癘氣非比尋常,不似往年。」有神明道。
「的確,這癘氣由南到北綿延數萬里,實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