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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不发,只是认命地跪在那里,一副等死的模样。
陆风澜见他们一个哭个不停,一个不言不语,心下着急,声音不由大起来:“我见你平日里细心,行事稳重,才让你去服侍陈公子,怎么竟做出有违家法之事?”
陈青莲吓得抖做一团,缩在任芳菲怀里不敢动,连哭也不敢哭了。
玉奴叩了一个头,低声道:“郡主说的是,玉奴该死,不该明知故犯,玉奴是死是活全凭郡主发落。”
陆风澜见他又拿出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不由火往上窜,骂道:“该死的,跟你说过多少遍,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你怎么没一点记性?记不住我说过的话吗?有什么委屈只管大声说出来,为什么不给自己辨解?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就这样一点也不珍惜、爱护自己,那还有谁来保护你?”
玉奴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只是肩头不停地耸动。
陈青莲见此情形,虽然害怕却也不肯让玉奴为自己背黑锅,只是他不敢跟陆风澜说话,拉着任芳菲抽泣道:“主夫哥哥,不怪玉奴哥哥,是青莲跪着求玉奴哥哥带我去见姐姐一面,青莲想着就要离开家离开亲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所以想在离开前见姐姐一见。没想到会这样,主夫哥哥,您求求郡主饶了玉奴哥哥吧,要打要罚就罚青莲一个人。”
嘴里这样说着,却在想到郡主那毒辣的手段时便不由得抖作一团。
任芳菲也没见过陆风澜这样发过火,虽然吓了一跳,却仍然开口劝道:“郡主,消消气,你看他们吓成这样就饶了他们吧。”
陆风澜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对他说:“交给你来处置,我不管了。”
气闷地走出新房。
见她离开,陈青莲这才不再发抖,看着任芳菲一身新衣被自己哭得一片狼藉,不由慌了神,连连说着:“主夫哥哥,对不起,都是青莲不好,不该在大喜的日子给主夫哥哥添麻烦,青莲知错了。”
说着眼圈又红了。
任芳菲拍拍他,说:“没事的,别哭了,玉奴,你也起来吧!”
玉奴叩了个头,低声道谢:“玉奴谢过主夫大人饶了奴才一命。”
这时,秋霜端来参汤,任芳菲让两人都喝了,吩咐他外面守着,这才对他们说:“郡主的本意是想把青莲给安排好,远离是非之地,所以才不让他跟家人见面,怕的是走漏了风声又惹出麻烦。你们这样一闹,又被人发现,如果不处置还怎样管理其他人?如果人人都私相授受,那王府还有什么威严可说?”
陈青莲泣道:“主夫哥哥,青莲知道错了,那首饰是姐姐非要给我的,说青莲净身出门,身边没有体己怕青莲委屈,青莲跟姐姐说了不要,主夫待青莲很好,一切待遇跟四公子一样的,青莲也没有跟姐姐说要离开的事,主夫哥哥,青莲真的不敢了,您饶过青莲跟玉奴哥哥吧!”
说着又跪了下来。
玉奴也跪在一旁,只是仍是一言不发。
任芳菲计较了一番,问:“玉奴,你可知罪?”
玉奴低声道:“玉奴知罪,请主夫大人责罚。”
任芳菲道:“陈公子年纪小,不懂事,你比他大,又比他在府里呆的时间长,王府里规矩也比他清楚,你说你犯下此错该如何受罚?”
玉奴叩头道:“玉奴知错,但凭主夫大人责罚,玉奴没有怨言。”
任芳菲说道:“既然没有怨言,那便要杖责二十逐出王府,待我跟郡主禀明再做处罚,你看如何?”
玉奴一呆,陈青莲已经哭出声来,上前抱住任芳菲的腿求道:“主夫哥哥,请不要处罚玉奴哥哥,都是青莲不好,要罚就罚青莲吧。”
玉奴一阵茫然,他自小便被卖进王府,在这里长大,以为自己从此便是死也不会离开王府的。但突然有一天告诉他可以离开,他竟不知该如何选择,离开后又能到哪里去?
任芳菲看着他,对这个澜儿身边四侍仅剩的一个人,心里很是矛盾。他曾见过玉奴手臂上的守贞痣,虽然奇怪他在澜儿身边多年依然保着清白之身感到迷惑,却也想趁此机会了解一下他到底有何想法,这个沉默寡言的侍儿让他很难捉摸。
他仔细打量着玉奴,人很美,不是那种招眼的美,而是一种沉静如空谷幽兰般的美,要人静下心来细细体味,越看越有味道,越看越美。这样一个出色的人物在澜儿身边多年,以澜儿原先的性子,怎么会放过他?究竟是他不愿委身澜儿还是有其他原因?
因此他不说话,只是紧紧盯着玉奴,看他是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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