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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科状元虽腿有残疾,但才华出众,谦卑恭顺,着户部郎中,正五品,着户部洛州清史司。
盛朝疆域,十二州内洛州虽不是最大最繁华的,但历来民风淳朴,百姓富庶。新科状元上来就领得这份肥差,不知羡煞了多少大臣。
后,明帝又封了朔月为礼部主事,从六品,封司空宣为工部虞衡清史司,三人均赐宅。并与当夜晚在太和殿宴请群臣,皇后、四宫正妃、诸位皇子以及由封号的公主都需列席。
出了宣政殿,三人接受诸位大臣的祝贺,待人群散去,出了宫门,穆少英含笑抱拳:“刚刚有劳朔大人了,我家仆人来了,就不麻烦朔大人了。”
朔月回以一笑,黑眸瞧着穆少英灼灼生辉:“无事,还未恭贺穆大人、司空大人。”
“呵呵,同喜同喜。”
司空宣面色淡淡的笑了笑就先要告辞,朔月却说与其同路,穆大人既有人来接,一起走便是。
司空宣只是点了下头,便率先走了。
朔月走了两步,忽然回身道:“穆大人,有没有人说你很像一个人。”
“哦?”
“没错,本皇子也这么觉得。”
【人面何去】
宫廷盛宴之后,新科状元穆少英有了一件颇为头疼的事情。他半掩在屏风后,隔着半开的窗户瞧着外面廊道里倚柱而立的一道娉婷身影,少女脸上的固执让他心慌又无措。
招手唤来一直守在门外的仆从,轻声询问:“公主怎的还不走?”
仆从眼中藏着笑,说道:“公主说要一直等到大人你回府才肯离开。”
穆少英抚额,无奈地看着仆从,“这可怎生是好?”完全是在计划之外的状况,若是早知今日会碰到这样一个固执的公主,他应该另想法子的。
仆从耸耸肩,表示不知。
“落英。”穆大人静默片刻,沉声道:“子悠还在沁音阁。”
落英不解地回了句:“属下知道。”当日制定计划时,就让子悠留在阁内稳住局势,他陪阁主上京。今日阁主忽然提及此庄“内情”,却不知为何?落英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若是子悠知道你在上京另结欢好,你说会如何?”
落英愣住,须臾苦笑着看着一身藏青衣袍的自家大人,这结了欢好的是他吧?何时到自己身上了。却还是不得不低头求饶:“大人有话好好说,属下一定听着。”这要是让子悠知道了,他敢打赌,等他日后回到云山,定会看到那小女人抱着孩子领着自家夫君在自己跟前炫耀。
“落英。”状元郎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安心,“开个玩笑,何必如此紧张。”
落英当下垮了脸,大人你这玩笑开过了吧?
“去吧。”穆大人指指门外,“你知道该怎么做。”
诺阳公主倚着廊柱瞧着状元府内的一盆墨兰,脑中满是那天晚宴上清隽的男子温和缱绻的笑容,就如春日的一缕清风,轻轻的却又以一种无比强大的力道撼动了她一颗芳心。
十七年的宫廷生涯,她什么样的男子没有见过,却从没有谁如他一般,温暖中透着三分疏离,平和中带着一分冷意。直觉告诉她,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她很好奇他的故事,更想知道他的故事里是否也有……一个女子。
她是父皇最宠爱的诺阳公主,是后宫中唯一能为所欲为肆意而行的女子,是这京城内名门世家的公子争相欲娶的对象。她受尽宠爱和尊敬,却第一次如今日这般,吃了闭门羹。
诺阳公主并不笨,相反却很聪明,她知道那人定在府内,只是不愿见她。不愿见是么?好,她就等,她就不信她等不到。
落英苦着一张脸走出来,挪着步子靠近那倚着廊柱的公主殿下,心思转了一圈又一圈,正着急时,一道白色的影子晃入眼中。他心思一动,眼中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跨着大步上前,三步外,下跪行礼:“奴才参见公主。”
诺阳本不欲理睬,但一瞧竟是那人的贴身仆人,忙笑着虚扶他一把,温和地问道:“有事?”
落英踌躇了一下,似有难言之隐。
诺阳也瞧了出来,又问:“怎的了?”
落英这才犹犹豫豫地开口,“奴才……有一事想与公主说,只是……奴才怕说了……”
诺阳皱了眉,“本宫恕你无罪便是。”
落英这才大着胆子两步上前,凑近诺阳小声嘀咕了一句,眸光还时不时地瞅向院内越来越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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