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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封藩无异?!
祁恒煦疯了?
这是林素月惊愕过后的第一个念,第二念便是怒意,这是重生后头一回,因本该过去的人与事而怒不可遏!
前朝之亡正因藩国强而共主弱,各自为政终得四分五裂,乱世百年万民百姓苦不堪言,故此,定国前他们便商议定,封分之制无论如何也要不得,划以郡县,授爵封王可赐财务田庄不予实权。
如今,才几年光阴?
林素月心中恨恨,双手不由微微握紧,虽是夫妻反目前言轻践,她总想只因天下权势在他心中更重,只怪自己选对了一统天下的君王却选错了相伴一生的良人……
可……可封藩?!
前朝之鉴未远,往昔乱世犹见,他怎能怎能……这天下一统乃他们并肩而得,更有无数先贤洒出鲜血,无数英豪付出性命,岂容他这般糟蹋?!
他毁了他们的情缘还不够,难道竟要连这天下也一起作践了么?!
思及此竟忍不住怒气森森蚀心啮骨,林素月强忍心中怨愤,轻声道:“照表哥这么说那位逍亲王在定北郡,岂非有生杀予夺之大权?莫怪舅舅如此慎重其事。”
“若仅是权倾当朝我等小心行事,尽心尽力也便罢了,只是那逍亲王素有暴虐阴毒之名,在他手上惨死的降臣旧部更不知……”话到此才觉不妥,莫蔚霖猛然住口。
真是奇怪,分明她的声也算不得柔如柳絮,分明她神情淡淡也算不得笑靥惑人,怎的自己竟会如此这般有失分寸?
林素月却不知他心中几番起伏,见他醒悟一般地住了口微觉失望,却也不便追问,心中不由暗暗纳闷祁恒逍虽从前便是个狂傲目中无人的家伙,又常常不按理出牌,若说冷酷阴狠确实当之无愧,可……可总有些不对的地方,过往造下杀孽他虽是不少,可也不该会行事荒唐至成了世人口中如同嗜血魔王一般吧?
何况他们兄弟素来感情甚好,他对祁恒煦又是敬重有加怎会无故搬出皇城经年不回?他行事果然出格,祁恒煦……他也不管上一管么?
总之这个人她是不了解的,她不明白他为祁凤联姻时冷言冷语,不明白他为何在她一心为祁国谋划时针锋相对处处刁难,不明白他为何几次非要替自己上战场,不明白既然憎恶自己那几回身处险境时他又何以出手相救,不明白定国后在自己登元后之位时毫不掩饰厌恶,却又在自己出言不许纳妃嫔时出言支持,不明白他一边似厌恨着自己,一边在治儿降生时露出难以掩盖的喜爱之色,最不明白的是……
当她真心以为他不过是一个在闹别扭的少年时,以为他只是不满兄长被分走的弟弟时,以为他们终会前嫌尽弃时,他又……
‘这就是你们的恩爱情深?’
‘你还要如何逞强?’
当她心神俱伤不得不竖起所有的刺,却又要藏起所有的锋芒谋划时,那刻毒讥讽的笑历历在目……
于是,终于承认这个人她真的,不明白。
不过,还好,也不需再明白了。
短短一瞬,林素月转过前世今生前思万念,开口却是没有一丝波澜:“表哥放心,素月明白定会提醒霏盈表姐万事小心,免遭祸端的。”
莫蔚霖见她不再追问不由放下心来,只随意再说些有的没的。
他们两个一个心猿意马,一个别有用心,任谁也想不到随口说的一个谁都不曾放在心上的借口……有朝一日竟会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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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蔚霖越来越迷茫,不明白自己为何无缘无故注意,或者说是在意起了原本不起眼的表妹,越是迷茫越是不由自主地小心窥视,偷偷靠近。
他却不知当年凤遥夕何等惊采绝艳,如今便是言辞小心,可文才灼见和那骨子里溢出的王室风采,举手投足间的修养气韵却不是能因换了一副躯体而淹没的。于是,一次次掩在各种理由下的或饮茶或论文或闲谈后,莫蔚霖自是不由愈发觉得投契起来。
越是投契‘不自觉’的时候也就越发多了,林素月在这些上从前又是从未费过心力留过神的,于是直到某一日侯爷夫人笑问她可愿亲上加亲时,林素月险些将嘴里的热茶喷出。
“亲……亲上加亲?”林素月勉强端稳茶碗,眨眨眼,几分好笑,几分惊愕。
“是啊,月儿你不必害羞。”侯爷夫人笑呵呵道,很是温柔慈爱,“舅母素来是将你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的,你与盈儿年纪渐长,前些日子我还在担心你们俩的终生大事,呵呵,现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