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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像肚里藏了只妖物,用爪子扭住心呀肝的,以利牙咬碎每一处骨头,吸食着骨髓……
她曾在人界陆路,见过一种将糖烧融,再以古怪手法,使糖变成丝,一缕一缕的,似烟,软软的、轻飘飘的,由人类贩子手上细竹签接住,利落绕着圈,糖丝成云团,好蓬松一大枝……眼前的熏炉,也像她看到的玩意儿一般,吐出甜丝丝的烟。
是从何时开始,也这样犯了傻,爱上多变无形的烟?
以前不会注意炉口吐烟的小事,管它烟爱怎么飘,又爱怎么跑,现在竟蠢乎乎看着烟,呆呆笑。
她看的是烟吗?还是根本透过了烟,产生幻觉,以为自己看见的不是炉口,而是优雅抿笑的薄唇,轻轻啜、低低吁,唇瓣微启,糖丝般的烟,正由那儿吐出,惹得她好想凑过去,吻住吐烟的嘴,也吻住化为丝缕的糖,尽情甜蜜。
迷蒙的白雾后方,总藏着一双眼,灿若紫晶的眯笑眼眸,瞅着人瞧时,好自信、好慵闲,又好犀利,不似狐神勾陈红如火的赤瞳,却更能灼人……
她努力想从炉口上方的烟里,寻找那双眼眸,蛇毒把她的脑给浸坏了吗?明知不可能的事,她却在奢想。
昏昏沉沉间,又有人进到石室,她完全没有听见脚步声,直至来者挡在熏炉前方,遮去了轻烟,才获得她的皱眉注意。
“……快一点,趁没人……”
声音断断续续,延维没法子听清楚,耳力处于麻痹中。
“……听说,就算砍断她的手……她也不知痛……惹麻烦……好吗……”
“管她的……泄泄愤也好……去桢少主……惨死……不捅她一刀……甘心!”
来报仇的,不意外不意外,来吧来吧,随便了,赶快捅完赶快走开,你们挡到我欣赏烟舞的视线了。延维只想这么说,不过开不了口,作罢。
“她现在毒发……不知痛……等明天她就知道……求死不能,活该。”
“她腰上……已经有三柄薄刃……”
是哦?难怪觉得腰际湿湿黏黏的……仔细一看,真的插了三柄小薄刃,完全忽略掉它们了,实在是不太痛,只剩手腕上的寒冰钉,痛感比较清晰……
“再赏她一柄!”
像是腹间被人用指尖戳了一下,不痛,但湿濡感,慢慢渗出。
她听觉忽明忽聋,此时倒清晰许多,进到石室里的两名女子交谈,听得比方才仔细些。
“你也来吧……替少主出气……”
“我不用了,她的脸她可怕,发满暗红色的疹……”
“抖什么?那是混毒症状,也是她的报应!你不趁现在为少主报仇,明天,龙王要商借雷金锤,拿来捶打她的胸口,要她和少主一样,整颗心碎光光,你不动手就没机会了。”
“可是……”
延维又昏睡过去,来者的对谈,她一个字也听不见,再醒来,她们早走了,唯一证明她们确实来过的痕迹,是腹上多出来的银亮小刀刃,直挺挺插在那儿,随她微弱的呼吸,慢慢起伏。
第二十章
云桢呀云桢,有多少姑娘恋慕于你,你又何苦单恋敏敏那朵变心花呢?你若死后有灵,待在石室里认真数一数,她们一个个,全为了你哭,为了你疯狂,为了你想手刃我这名杀人凶手呀……
何须失去敏敏一个,就哭嚷着没她你会死?
不值得呀不值得,美丽花儿处处有,这一朵不见得不及前一朵香,即便前一朵清妍漂亮,下一朵说不定淡雅可人嘛。
唉,真的是我用言灵杀了你吗?
一点印象都没有。
延维不排除这个可能性,毕竟某人说过,她太不懂得“正确”说话,言灵的一大忌讳,便是口无遮拦,把死当成喟叹词,三不五时吐来吐去,连自己有没有害死一条性命都不自知,活该遭人如此对待啦,难怪没人同情她。
用纸人替身术快逃!
不,有一个呢。
我不会有事,那是我兄弟,不会杀了我。
很可怜被兄弟无情围攻,还让盛怒失控的二伯父,使尽全力给打趴的那个。
你先走,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不会分心。
明明该先担心一下,帮助她逃掉后,他下场会有多惨的那个。
如果,她真杀了他的族亲、他的堂兄弟,连她这么厚脸皮的坏家伙,也没脸见他了……
话,不能乱说。
第一次好痛恨言灵,痛恨到多希望不曾修练过它。
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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