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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说这个话的时候,清清冷冷,看不出一丝大喜大悲,褚夜眼睑轻颤再看向他时,那惨白的脸孔上美丽得令人沉醉的眼眸,落下一滴血泪,“我真傻,明知道你是骗,却还是心甘情愿。如今,我做不了巫师,亦做不了你心中所爱,我还能做什么。”
“若溪,我……”褚夜张了张嘴,手指根根缩紧。双眸对上亚素的眼,他要说什么,说自己情非得已,说他言不由衷?他发现此刻说什么皆是徒劳而已。
安翼大统帅率领护城军赶至,看到眼前情景先是吃了一惊,随后跃上神庙,抱拳道:“末将护驾来迟,还请王上恕罪。”他口中已自然而然将从前的“主上”改作了“王上”。“末将有眼无珠,竟未识得东之国黎王陛下,还请恕罪。”安翼起身护在褚澜王身侧,转身朝黄衣人微微一俯,眼中精光闪烁。
褚澜王及一干文臣武将俱是一惊。一统西之国不过只是个开始,能够一统东西大陆,坐拥为王才是褚澜王数年来心中夙愿,只是眼下西之国将将统一,民心尚未归一,根基尚未稳固,若在此时擒获黎王反倒使得日渐强大的东之国师出有名,为营救王上军心大震势不可挡。可若是就此放了黎王,在众臣百姓的眼皮子底下,在这王城脚下,他新王的权威势必大大折损,又何谈一统东西大陆?褚澜王眉头深锁,这回安翼大统帅着着实实给他出了个难题啊。
“这位将军。”黄衣人拱了拱手道:“在下确是东之国人,却并非你口中所说之人。在下此番前来,不过是为救下心爱之人。”黄衣人说罢,抬眸看了眼亚素,“他并非什么巫师,不过是因为不愿跟我在一起才谎称自己是巫师而已。”
尽管他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但从褚澜王的面色看来却似乎是信了。他原本就不知该如何对策,既然他说他不是黎王那么他便不是了。褚澜王意味深长地看了身旁的灵仙一眼,顺水推舟道:“灵仙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灵仙煞白了一张俏脸,匍匐在地,“许是,许是臣下看错了。”
“看错了?”褚澜王喝一声,“你一句看错了,便让本王差点错杀一人,该当何罪啊?”
“啊,求王恕罪,求王恕罪……”灵仙磕着头,眼神瞟过底下黄衣人。
“起来吧。”褚澜王道:“黑袍巫师人人得而诛之,为使我西之国国泰民安,灵仙,安翼,本王命你二人不惜一切代价擒回巫师亚素。”
“是。臣下定不负众望,擒回巫师亚素。”灵仙、安翼齐道。
☆、第二十七章 相思成灾
这场闹剧究竟是如何收场的,褚夜已经记不清了,因为那个时候他的眼里只有那一个人而已。他只知道,父王回宫后大为震怒,表面上看来他是成全了一桩好事,实则却是装疯卖傻放走了黎王,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叫那人带走了黑袍巫师,堂而皇之地出了日出城城门。褚澜王下令全城戒严,随后下了一道密令,速速擒回巫师亚素,若如生擒无望,就地正法。这道命令褚夜是不知的,因为自从亚素被劫走后,他便请辞回了日落城。
虽然王城闹出了这么大动静,日落城却仍是一派安居乐业的景象。褚夜是一个人连夜回的城,谁也没有通知。安惜见他一回城便将自己关进古兰殿中,闭门不出。安惜去了几次,褚夜连一句话也没跟她说。
“安惜小姐,何事如此烦心?”左裴背着手,踱步而来。
自从褚夜走后,蓝珞随之也走了,偌大的宫中,她竟找不到一个说话的人,每每这时,左裴却能一眼看中她心思,借机与她说话,不管她如何克制自己心中的情绪。她原本忌讳他是东之国人,不愿与他多说,但一来二往,渐渐地,她竟愿意透露自己一点儿心思,因为这个人总能让她在满目的黑暗中找到一丝亮光。
但是该忌讳的话她仍是谨慎地避过,“我从未见过他这样。”这个他自然指的是褚夜。
“想必是连夜赶路太过劳累了吧。”他总能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安惜小姐,你想想,这偌大的日落城中还有谁是值得他连夜赶路的呢?”
安惜仔细想了想,“梅法师”这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她眼眸暗了暗,看向别处,“值得他这么做的人不在这里。”自从上次贸贸然去了珈蓝别馆,即便难以启齿,她却总觉有些事若不问个清楚明白难以死心,便又去了一次,但除了靠在墙角已无一丝生气的木偶,已是人去楼空。
看着她眼底里深藏的哀伤,左裴的心也跟着揪了一揪,这样一个驰骋沙场英姿勃发的女子竟为一颗痴心缠绵黯然神伤至此。“那便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