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4 页)
待找到他时,我又想,前一世他还念着我,这一世却彻底不识得我!不过罢了,反正他前几世也不曾喜欢过我,记着也着实没什么用。但又想我有什么法子让他喜欢我呢,我着实是个没什么心机的人,找到了也不知究竟要如何下手,真真是要急死个人。
此时月朗星稀,着实是个直捣黄龙洞里开花的大吉之日!大红灯笼高高挂的相公馆,你来我往,声色犬马。
相公馆如今的头牌名叫尚香,能歌能舞,擅棋擅书,又长得是此人只因天上有,生生勾走了一颗颗七巧玲珑心,惹了无数魂牵与梦萦。
这事谁都知道。
“尚香喜欢他之前的师傅,望月公子。”小红儿告诉我的这件事,却不是人人都晓得的。
我仰望苍天,蓝蓝的天空白云飘,白云下面我咆哮:“天道不公!苍天无眼啊!”
那一世我才找到他他便死了,这一世我找到他时他才十六岁,怎得竟又有了心上人?!难不成只能是他一出生我便遇见他才能行吗?!
古人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古人还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于是听信了古人教训的我,点了望月的牌子。
招呼我的相帮面色十分古怪,直到我进了望月的阁子时他还在贼眉鼠眼不明含义的笑。
望月坐在床上,穿了一身不知道是什么颜色反正不是白不是黑也不是灰的长袍子,头发也是披散着,妆也不怎么精致,着实是不怎么像样。那望月公子,据说是几年前的头牌,这几年因着年纪大了便渐渐失宠了,其实也就二十三岁,但这娼馆中,本就这样朱颜易老。而当我真正见到人才明白,望月不是变老了,也不是变丑了,而是,身材实在变得太挺拔,容貌也太有棱有角,与我相比,不论是身材还是容貌,我不似个要来干别人的,反倒似个来被人干的。难怪那相帮那样笑,你想哪个嫖客敢嫖一个比自己还威武雄壮的人?心理上与生理上都难以承受。
“公子果然是个生人,”望月横了我一眼,语气清冷,“我还寻思着呢,怎么还有人点我的牌子。”
“我来替你赎身,你可愿走?”我刚想了一下,既然他在这里混不下去定是想离开的,我正好卖他这个人情,一来支走这个情敌,二来我对他如此之好他以后断不好意思再来抢我心上之人。
谁料他却抿嘴一笑,似是嘲讽地说:“走?走到哪里去?难不成公子你喜欢被压,觉得我身材高大容貌尚算周正,想我做你相公不成?”
一时间我脑中闪过很多个片段,似是那人又在我耳边说如愿你果真是贱不被人上就浑身难受得紧,面目狰狞总是像要吃了我似的。
我一时气急,一巴掌打上去竟把他打出好远,我微愣了一下,想起他虽个子高大,终是做这种营生的,怕是底子早坏了。
“你也不必说这话,我,虽确是喜欢被人上,”我上前一步挑起他的下巴,凉凉地说,“却也看不上你这千人骑万人踏的下贱坯子!”
我清楚地看见他肩膀狠狠抖了一下,心中万分畅快,但又想他也实在是个可怜人,且不久我就会抢了他爱人,不免又心软下来。
“罢了,”我扶他起来,擦去他嘴角的血迹,苦口婆心道,“那一口气就那么重要吗?为着争那一口气总要伤人伤己。我从前也总是这样,后来吃的苦头多了便渐渐想明白了,何苦呢?终归是自己在为难自己。”
“是,”望月笑得甚是惨淡,却依然捏着他们风月场里的调调说着“奴家受教了。”
我有种不识好人心的郁闷心情,便也不与他周旋了,“好了,今晚我睡床上,你便睡地上好了,明天我便将你赎出去。”
“不必了,卖给一个人和卖给一群人没什么本质区别,终究是卖的,何苦非要出这个狼窝,巴巴地跳进另一个?人各有命,望月不会强求。”
“你不走可是因为尚香?”
望月忽地看向我,眼光甚是凌厉,好似真要把我怎样怎样似的,他一字一顿道:“你怎会知道尚香?”
哈,我大笑不止,我怎会知道,我认识他时你还不知道是个谁呢!
我想望月不愿离开这里,是因为尚香离不开这里,而这里的爹爹也不敢赶望月走,还不敢对望月太不好,是因为尚香是头牌,而尚香不让望月走。
真真是好一对一生一代一双人!
哈,又一对的一生一代一双人。
那一世他与他两小无猜,竹马与竹马。他三岁便做了他的侍读,从此他眼中只得一个他,他眼中也再容不得除他以外的他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