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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所吞没。
“赫连,从民间征粮,你可知后果如何?”
赫连远遥明白他所指的不是牧野军,一旦实施这一行动,对于民间的影响必然是沉重的。但是赫连远遥素来就是不折手段的那一类人,当下就反驳道,“以战养战,自古以来战争就是如此。”
烈熠没有说话,只是一道目光射来,堪比滟昊汵的凄冷目光,令赫连远遥不禁瑟缩一下。只是依旧难以就此服气,汐蓝能够做的事,偏偏换了他们,就做不得?
“我就不相信你真的不知道滟昊汵的作为。战争开始到现在,羽檄军所经过的哪一个城镇得以幸免?无一不是被劫掠一空。粮食、柴草、牲畜,但凡是战争所需要的一切物资,他们都一点不剩的统统带走。不仅如此,还有壮丁,不单是男子,就连妇人在内,只要身体状况不算太糟,都被他们赶上了战场,借以阻拦我军。”
激荡的心情下赫连远遥多少有些口不择言,这些情况,烈熠当然知道,而且以他所掌握的情报所知,绝对比其他所有人都要更加清楚。从来不说,是因为根本不愿提及。
尤其,那些事都是出自……滟昊汵所为。
眼见烈熠的脸色越来越青白,赫连远遥也醒悟过来自己选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多少有些过分。扪心自问,除了舍不下大局以外,他就真的没有半点私念?
不是没有后悔,烈熠的难过,永远是他此生最不愿见到的景象。只是出口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再也没有收回的可能,索性就借了这个机会,畅畅快快的说上一场。
“你既然让我统计伤亡数宇,便是已经对这个情况有所了解。那你是否又清楚如今我军与汐蓝的实力对比?”
烈熠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也没有任何情绪,什么都没有,空茫茫的一片。赫连远遥不知到底是什么才让这个男人陷入这一层迷惘,他有着最睿智的头脑,却看不穿与滟昊汵有关的一切。
这,难道不是自我欺瞒?
赫连远遥中间也不加以停顿,不过气恼是一回事,言语之间依旧保留了条理。听起来清晰明了, 同时也令人更觉前途堪忧。“除了在虞关一战中,之后的战斗中汐蓝几乎未曾大规模派出主力,代替他们出现在阵线上的都是从各地抓来的老百胜。”
并非牧野军实力卓绝一条缘由,然而能在短时间内从宿敌手中夺得如此广大的土地,这才是更加根本的原因。但是就算百姓战斗力孱弱,毕竟还是蚁多咬死象,哪怕付出成倍的死伤,依然可以一步步的拖垮焰赤军队。
一方面让牧野军沉浸在虚无的战果中沾沾自喜,一方面又不断蚕食其实力。滟昊汵的手段,可谓歹毒到了极点。
“经过接二连三的战斗消耗,我军的实力已被大大折损。相较起来,汐蓝的兵力尚存七十万有余。就如今的人数对比上,几乎是一比二的不利状态。同时,汐蓝依靠从各地劫掠物资,最大限度的保存了国库的丰盈。这一战再拖下去,即使双方军队人数不变,战力的差别也会逐渐拉开。”
这是事实,赫连远遥甚至没有加上自己的评断,将已然发生与即将发生的事实一一道来。正如他一开始说的那样,对这些事实尚且浑然不知的人,也只有下方那些正在饮酒欢庆的人们。
“如你所说,汐蓝早已从各地将所需 物资劫掠一空。就算我军不顾百姓死活,也采取同样的办法缓解燃眉之急,又从何处取得所需的东西?”千村万落如寒食,早已是空无一物,征集也好,抢夺也罢,不管那行为的名称是否好听,都注定一无所获。
乍听上去,烈熠像是松了口。然而赫连远遥对这位曾经的旧友,如今的主子了解甚深,不用细想就判定烈熠在处事上绝无半分让步的可能。刻意如是说了,对他而言更像是一个借口。
一个至少从表面上看上去合情合理的借口,令他们两人再也不用纠缠于这个违背道义的话题。
赫连远遥没有正面揭穿烈熠所表现出来的逃避之意,他用的方式更加尖锐,也更加决绝。“熠有这份意思就好,此事交给我办就可以了。虽说经过一场洗劫,各处城镇中所剩下可用的东西不会太多,但也绝非什么都没有。不要小看了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表面看起来懦弱可欺,实际上没有谁的命比他们更加坚韧。每逢军队路过时,藏东西就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半是赞扬,半是讥讽,赫连远遥短短几句话之间就将如今的情形分析的清清楚楚。
心头一凛,烈熠这才陡然想起赫连远遥曾经的身份。大漠之国的琅邪,天候地理条件恶劣至极,决定了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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