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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好生气,正要骂他,梁濂拿着毛巾给他胡乱擦了把脸。
“叶诚出事了。”梁濂说,“他现在在天地制药,川川喊我们过去一下……喂穿好裤子再跑啊!”
Peter医生在楼下等着,车子的副驾上还坐着Bruno医生。
梁濂和虞清一上车就问叶诚的情况,Peter医生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刚刚才收到电话。”
郑川川这人生性冷漠,平时不会随便喊人过去,除非是遇上了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
梁濂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他住的地方距离天地制药足足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如今他真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
其实不用插翅膀,他也体验到飞一般的感觉。
车子只用了十几分钟便冲到了天地制药大门,梁濂和虞清一下车就吐了,Peter医生和Bruno医生一人照顾一个,拖着他们往天地制药里跑。
郑川川早在楼上等候,见他们来了,也不多说,引着他们去到一处非常大的实验室。
开门之前,郑川川说:“叶诚的样子不太好看,你们得做好心理准备。”
当他这样说的时候,梁濂和虞清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他怎么了?”
“粉碎性骨折。”郑川川说,“从高空落下,全身骨头几乎都碎了,他还受到过重创,内脏损坏严重,早在堕楼之前他就已经不行了。”
梁濂昨晚还见着叶诚,没想到短短几个小时便发生了这种意外,梁濂回想起昨晚听见的巨响,难道某房间产生了爆炸,而叶诚正好在里面?
但不管怎样,叶诚是他们的朋友,他们总得看他最后一眼。
然而当郑川川打开门后,梁濂发现自己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
见到里面的情景,Peter和Bruno也愣住了。
几个大男人傻傻地站在门边,张着嘴说不出话,他们根本没想到,叶诚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叶诚被叶小贵抱在怀里,全身软趴趴,手脚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鲜红的血沾了一床一地,梁濂第一眼就知道,叶诚已经不行了,可毫无生命迹象的叶诚却在叶小贵怀里一颤一颤地抖动着,仿佛他的身体里有四处冲撞的东西,弄得皮肤一下子膨胀一下子收缩,叶诚像是一个破破烂烂的皮球,被一个看不见的人呼哧呼哧地充着气。
梁濂不知呆了多久才发出一声惊呼:“他到底怎么了?他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他正在自我修复。”Peter走上前,牵起叶诚垂落的手,虽然难以置信,但手里的触感却在告诉他,叶诚的身子正以极快的速度恢复中。
叶诚是被热醒的。
他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好长好长的梦,在梦里他跟小鬼去游乐场玩,玩了蹦极玩过山车,从早上一直玩到傍晚,叶诚牵着一个气球,腰酸背痛地坐在椅子上,叶小贵买来雪糕,对他耍赖道:“亲一亲就给你。”
“切!”叶诚扭过脸不理他。
叶小贵扳过叶诚的脸,霸道地亲了一口。
叶诚就是这时候睁开了眼,从梦境回到现实中。
房间里光线昏暗,他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天地制药的那个房间里。
他一动,叶小贵也醒了。
叶小贵的眼眶又红又肿,他半眯着眼看了看怀里的人,半晌,回过神的叶小贵一把抱紧叶诚,哭哭啼啼地喊爸爸。
叶诚简直莫名其妙,他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搞得生离死别似的?
等等……睡觉?
一些记忆如潮水般涌进脑子,叶诚记得他去找大虫子,然后被一个怪物拍了一掌,从高楼上直堕下地。
叶诚觉得自己肯定是做梦了,那么高的楼跳下来,当然是活不成的,可如今他还好好的,没缺胳膊也没缺腿,叶诚摸摸肚子……嗯,还有点儿饿了。
叶诚光着脚下床,拉开窗帘,夕阳的余晖洒满大地,他坐在床沿埋头想着,叶小贵给他泡了杯茶,叶诚端着茶杯踢踢脚:“我的拖鞋呢?”
“这呢。”叶小贵从床底下划拉出一只,从那边又划拉出一只,拿过来在叶诚脚下摆好,叶诚感觉脚背上有点湿,他勾起叶小贵的下巴,发现这家伙果然又哭了。
叶小贵抱着叶诚的大腿,鼻涕眼泪糊了一裤子,叶诚又气又好笑,赏了他一个暴栗:“不许哭!再哭我打你啦!”
叶小贵捂着脑袋,皱皱鼻子:“你已经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