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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程怎么了,我不是还在这吗。”
季程两手死死地抓着景其不放,力气之大近乎粗暴,被抓的并不觉得疼,反而诧异不已。“我梦到你好像要走,不知道去哪里,但是要离开丰城,我……我说不要走,你却……我追不上你,我很害怕……”扶钱看到他失控,很识趣地悄悄退出,回去的半路拐道去了一趟厨房吩咐了几样东西下去。
看看被抓着的地方,想必一放手就是几道印子,景其正要说话,季程气息不稳语调急促地呛声:“是我做梦还是你真的要走?”
景其敛去讶异之色,眼瞳黑黑沉沉深不见底,眸光复杂,季程完全探不出有何意味,只忐忑不安地望着他。
“小程,此刻你若是要求我留下,我便再也不会放开你,不管你今后是否愿意,你确定,要我留在你身边?”
第 28 章
景其几乎是一字一字地说出这句话来,略低的嗓音里刻意压抑着什么,不笑的样子有些冷峻,给人感觉连为何都问不出口,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季程一时惊疑不定,嘴唇张了张,没出声,愣愣地,都不知是在看他深邃无底的双眸还是看那里边倒映出的自己。脑子有些懵,但潜意识还是活的,手里一动他又反射性地抓死,不知是景其想抽出来拍拍自己以示安慰。景其于是任由季程保持这个姿势,换回平时的腔调:“想好了便来告诉我。你该起来吃点东西,都睡三天了,是这会跟我一起过去,还是让扶钱给你端来?”温柔如常。
一眨眼功夫,季程混乱地想了许多,他知道这话听上去并不只是景其不离开季家这么简单,却也不明其中深意,在这般有些莫名其妙地寻思一番之后,他还是不想放开他。是也不明,不是也不明,无论哪种选择都让季程感到不知所措,然而直觉下——“你不要走!”所作决定脱口而出,他有些紧张地盯着景其,生怕他回绝,这个令人捉摸不透的人无拘无束,太过自由。景其眼神微变,随即慢慢笑开,好看得叫季程移不开目光。
“好……”
季程正贪看着,又听眼前人道:“那你可要做好准备,到时别被我吓了去。”
“什么?”
景其只摇头,笑容里多了一抹玩味:“还赖着不起?那我去叫扶钱。”起身到一半,袖子又被揪住,景其赶紧伸手去扶住他,睡了三日,身子乏力不说,四肢还有点僵硬,要不是靠着景其,他也就软软跌下床了。
被景其半搂半扶到厅堂,只见星策三个都快吃完了,扶钱放下筷子就去厨房端来还在笼上热着的汤和饭菜,季程扒拉两口就停住了。
“少爷?”
“我不想吃,我想吃糕点,还有甜羹。”
扶钱眉头一拧正欲发作,景其在一旁摆摆手,转向季程:“别闹了,饭后还得喝药,完了你想吃什么扶钱给你做什么。”季程一脸嫌恶地别开脸,见他又很不像样地闹小孩脾气,百言面色一沉,还没开口就看到景其端起碗拿起勺子递到他嘴边,“小程,吃饭。”
面对这说是宠溺感觉都甚是微妙的一幕,其余三个人瞪大了眼,懂得景其待季程好得没话说,可眼下实在有些……百言似是想到些什么,脸色变了又变,星策是很快就反应过来,然后就看百言脸红了青,青了白。唯独扶钱还是惊异:“道长?”
季程拒绝不了景其,只得老实张开嘴,吃了两口忍不住接过来自己动手了,景其见目的达到,收回手朝扶钱使个眼色,扶钱会意,怀着种种猜疑去厨房了。百言还想说什么,也被星策拉了出去。到了外边,百言才甩开星策的手,冷眼冷语地讽道:“不愧是季程的书童,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星策欺身上前:“错,应该说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少爷可从没把我当下人看待……”
“近墨者黑!”百言拂袖,转身朝书斋走去。
坐在摊开的账本前,上边的字一个也没看进去,百言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思忖半晌就是回忆不起来,景其和季程……景其和……
喝完药,季程吃了枸杞红枣莲子羹,又吃糕点,扶钱瞧他吃不嫌多的样子,想到之前昏睡那么久,但看景其默许的神情,纠结半晌也还是不发一语,只在走前一脸欲言又止地望了望他俩。
睡觉时景其没有走,坐在季程床边就宽衣解带,季程也没觉有哪里不对,仿佛两人一直以来都是同床共枕似的。拂灭灯后,吃多了的季程还未有睡意,自发自地靠近景其身边,良久咕哝了一句:“还是你比较暖和……”黑暗中听到近在耳边的轻笑声,还有细微的气息撩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