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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大王子的卫士们控制了城门,从上面冲进城里。
刹那间强弱立判。
显然这场布置,大王子占尽了优势。
我射死了二十个企图偷袭三王子的卫士。
拜努满身是血的遥遥地向钟楼方向望来一眼,满眼感激,我原本是让两方人马都无法得逞,但是由于大王子风头太劲,我的箭居然护着三王子一路东走。
拜努和三王子的卫士层层地围着三王子,和大王子的刀斧手肉搏着,且战且退。眼看着他们就要被逼出城门,我提着刀要冲下去,大祭司却淡淡地道;“不用了,出了城有拜努的队伍给老三接应,不会出问题的。”
“遵命。”
大祭司一直静静地看着这台大戏落幕,这才欣赏似地轻勾了唇角,笑如风花飘落,伸出了他的手:“来,阿比让。”
我一怔,有些战栗接住他的手:“您这是让我护送您往哪里去?”
“跟我一起去见国主吧。”
我竟然坐上了大祭司的马车,雪白的荜篷,暗白的扶手,亮白的马匹,奶白的座椅,月白的衣袍,玉白的纤手……
我撞着胆子问道:“您为什么这么青睐我?”
“你是帝国最好的弓箭手。”
“可是勇士中难道没有帝国最好的战将吗?”
他睁开一线假寐的眼:“有的,但勇武的战将终将被弓箭手射死。”
“为什么?”
他轻轻笑了:“因为最勇猛的战将总会违背天命走上谋反的道路。而弓箭手是孤独的,他的灵魂最纯净,永远不会背叛帝国。你看,你的朋友拜努只是一个千人长,就开始拥立储君,更不要说身经百战的四将军了。在外面,他们是帝国的利刃,但是他们对帝国,却是永远的威胁。”
“您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因为你是一个服从天命的人,命运已经将你引导到了这里。”
第七章 王储
金碧辉煌的宫殿中,层层叠叠的台阶上,软榻卧着一名老者。
他似乎已经不能动了,嘴角歪斜出粘稠的唾沫,一圈圈侍者围绕着他,服侍着他。
我站在一千级台阶下,随着大祭司走上前去。
老人的花发长长地垂到地上,肤色灰败,黯淡了金色的瞳光,他哼哼地喘着气,闭着眼睛嘶声道:“梵曦,外面怎么这么吵啊……”
大祭司轻轻答道:“禀国主,刚才老大和老三的卫兵打起来了,不过现在一切都已归于平静,没有人受伤。”
“梵曦,你是个好孩子,唉……”说着上座的老人没有止境地咳嗽起来。侍者慌慌张张给他端水抚背。
这时,一位身着戎装,体态雄壮的青年径直地闯了进来,棕色的皮肤,金色的瞳仁。
“父王!”青年一阵风似的大跨步走向老人,下巴胡渣上还沾着适才杀戮中流的血,他满身煞气惊开了老人的侍者:“老三他叛变了!我已经将他逼宫的军队尽数驱逐出了城外!”
老国主嘴角歪斜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颤抖的肌肉几乎吐不出完整的音符:“你们两个孽子……老三什么时候逼宫,我怎么不知道啊……你们可要把我气死!要不是梵曦帮我,你们总有一天要杀了我!”说着老国主攒紧了站在一旁服侍的大祭司的手。
“父王您不要这么说,梵曦才是狼子野心……”说着大王子顿了一下,眼光扫向大祭司,大祭司静静垂首,并不与他争论。
“他身为大祭司,坐拥四大将军的军队,只要他动个手指头,就能把老三抓回来,但是他居然下令按兵不动!他才是窃国的贼子!”
老国主大咳出声,颤抖地道:“你们……你们就是盼着我早死!”
大祭司走近,躬身扶着老国主靠在褥子上,给他顺着气道:“国主,这次有位年轻人立了很大的功勋,是一名弓箭手。他保卫了三王子。”
“老三……输了就是输了,活着……跟死了……没什么两样……”老国主摆了摆手,涣散的金瞳凝聚起来,朝着我的方向望过来:“弓箭手?不是将军吗?弓箭手很好……弓箭手比将军好……”
“阿比让,快过来。”大祭司轻轻地吩咐我。
我脱掉身上的剑和弓,交给跪在我面前的侍者,一步步走上台阶,直到在老国主的塌前。
老国主看着我的眼却渐渐地直了:“阿萨比?”
说着他颤颤巍巍地撑着身子坐起来,伸手摸着我的面颊:“阿萨比……阿萨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