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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没有再说什么,真的就顺着树主的意思缩成一团钻进了不怎么厚实的毛毯中。
一夜无语,一夜有雨。
看着窗外被夜色熏染成黑色的雨滴,树主忽然想起了男孩波澜不惊的双眼,那比死水还没有声音的双眼。
隔天,是个好天气,好到似乎夜晚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
树主送男孩到人类修建的马路上,就想道别离去,男孩却在这时幽幽开了口:“我叫洛雷塔。下次见面,告诉我你的名字。”
“果然不记得我了啊。”…… “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你不记得了很正常。”
“……我认识你?”
洛雷塔!?那个眼神像黑水的小男孩?!
树主从一场惊梦中唤回意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虽说虫的离去得以让他们重回森林,但是他的住所被虫摧毁的差不多了,所以暂时借住在红的屋子里,他闹出的声响已经惊动了本来就浅眠的红,树主刚刚惊醒就看见了正上方出现的一双写满担忧的凤眼。
也许在那双波澜不惊的黑水中陷得太深,树主一时间竟没发现那是红的眼睛。
直到红开始晃动树主的肩膀,树主才回过神来蓦地反扣住红的肩膀,还没等红喊疼,树主就大声吼起来:“我想起来了!洛雷塔!就是那个孩子!我的确认识他的!”
“下次见面,告诉我你的名字。”
树主原本以为,他们不会再见面了,所以,他彻底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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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chapter。16 。。。
红有个青梅竹马,是个比他小很多的男性小精灵,名字叫逵,伟岸,强壮之意。
红看见逵背着站在他面前,好像在问他一些问题,但是森林中鸟鸣声太大,他听不太清,所以他大声喊道,喊,你说大点声,我听不太清,逵侧着脸朝他笑笑,但是红始终看不清他的表情,好像他站在一幅油画面前,唯独只有逵的表情被污渍遮住,红看着他翘起的嘴角,莫名其妙地跟着笑了。
红根本不想笑的。
红又看见逵背着他在擦拭着教堂的桌子,那时的教堂还是刚刚建成,上面有一层又一层装修残留的屑渍,红看着那伟岸的背影像个小女人似的笨拙地擦拭着,不禁有些好笑,然后他坦率地笑了出来,他知道,逵不会生气的,逵果然没有生气,他只是回过头,尴尬地笑笑,红救顺手接过抹布,开始耐心地教他怎么抹桌子才能抹得最干净,教完后,逵又笑了,他笑着说,红你真适合做家庭主妇,红突然很生气,他把抹布丢到逵的脸上,然后边骂边跑出了了教堂。
红那个时候其实是很想笑的。
红偶然看见逵偷偷摸摸在照顾一片很狼藉的鵺尾花丛,依旧是背对着他,红发现后倒是没有上去嘲笑他,因为红有些腻了,不管他怎么嘲笑调侃,逵都是很温和地笑着,所以,红玩的有些腻了,再说了,怎么说都是他年龄比较大,显得太矫情不太好,所以当他发现逵在照顾那片好像随时都可能枯萎掉的鵺尾花时,他只当是逵又找到了个乐趣,没有多想,而当逵拿着一束花环递到红面前时,红显然还在状况外,当红意识到那花环是送给他的时,他当下一手打掉了那漂亮的鵺尾,吼着,你什么意思,送我这么娘们的东西,就因为我长得像女的?这种东西我不要!
红拿起了剪刀,把他漂亮的一头长长的红发剪成了乱糟糟的平头,逵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没说什么,红本以为逵会责备他这样漂亮的头发剪掉了多么可惜,但是逵始终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也没有再提起过任何关于红长得像女人的话题。
红突然觉得很无趣。
红无聊地开始往周边的城市乱跑,起初树主和逵都会制止他,毕竟身为一只精灵经常往人类居住的地方跑很伤元气,红也多多少少察觉到每次从城市回来都会很疲劳,而且要睡很久才能慢慢恢复精神,尽管这样,红还是没有放弃往城市跑,那里的光景真的很多姿多彩,比一尘不变的森林好看多了,这种心态有些人类也有,看贯了城市的绚丽斑斓,反而想回归大自然,说白了,就是红自己犯贱,没事瞎折腾,最后,树主拿他没办法,下了最后通牒,每个月只能去一次。
红就乖乖地每个月只去一次……怎么可能!虽说真的很伤身,但是总比在森林里面闷死来得好,红反而更嚣张了,有时候一个星期不回来,一回来就是整整睡一个月,接着又不见人影,生活过得又逍遥又痛苦,那时的生活过得就是一个刺激。
红看到逵第一次正面对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