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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好半天,青年摇摇头,没说话。
这么多年来句芒生长极其缓慢,虽是过了而立,从脸上却看不出来。褪去了年少时的稚气,他脸蛋却是愈加美艳,带着南蛮之地才有的韵味。青年走动时身上铃铛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甚为悦耳,那铃铛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在阳光下散发出异的光芒。
男人没法子,之能跟上。
项羽军队驻扎在垓下,夜来唯闻西面楚歌,凄凉之至。句芒赶到的时候张良正在喝茶,看那样子悠哉悠哉,倒是一点儿也不着急。他听到远远传来了细碎的铃铛声,便诧异回头,看到了故人,笑容僵硬了片刻,最后却是照常打了个招呼:“少主句芒,久仰大名。”
句芒回头,看着张良,面无表情。半晌他才点点头,冷然到:“张良先生,久仰。”
话里虽然没什么敬意,但好歹也聊胜于无。
却说这青年赤着脚一路走来,若不是那铃铛声一路向着,还真是一点如同鬼魅一般。吕马童没见过句芒,便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呢,没想到是这么个蛮族毛头小子”
句芒回头看了眼吕马童,没说话,面上表情甚为冷漠。吕马童被句芒这么个眼神弄得浑身发毛,好端端一个在沙场杀敌的武将,被吓成了这个样子。这么一眼,吕马童也知道这个句芒怕不是什么平常人,好歹也没说话。
吕马童年纪小,说话没个轻重,却也是正常的。句芒被这么说惯了,自然也没什么反应,权当吕马童不存在便是。
句芒面无表情向着军队外走,吕马童看到了,慌忙拦下,之说:“你这小子好生不明事理,这么胡乱闯入敌军军队里!”
句芒被他搅得心烦意乱,转头看了眼张良。张良见了,只得笑道:“他来借个道儿……你要拦,怕也拦不住”
语罢指了指吕马童的手腕,吕马童被蚊虫叮咬的一个小小伤口现在泛着青紫,看样子竟似中毒之相。吕马童被吓得大叫一声,怒瞪句芒,却是一句话都不说了。
句芒转过头,没说什么,径直朝着项军方向走。
“……喂,等等”张良见了他要走,便道,“我问你,星河,你可还怨我?”
句芒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只是冷然道:“忘了。”
张良愣了一下,没坑声。句芒见张良不说话,便摇摇头,自顾自往前走,不了被吕马童拦住了去路。吕马童一脸焦急,他捂着自己手腕上的伤口,道:“你快点把解药给我!”
句芒面色冷漠:“蛊哪来的解药。”
吕马童一听便更加慌张。他本来年纪就小,总听说蛊术如何残暴,这下子轮到了自己,就怕他像老人家讲的那样,全身溃烂而死,更怕的是生不如死。他正在原地哭丧着脸准备交代后事,就听到句芒顿了顿,复又道:
“……黄连二钱生吞,龙胆草并苦人参二钱煎药服用”
吕马童一听,愣住了,片刻后匆忙到军医处抓药。
张良见星河面无表情目送吕马童离开,便笑道:“你又何苦折腾他?”
方才星河所说的,俱是味苦至极的中药,若真的是像句芒说的那样吃下去,指不定得好几天都吃不下饭菜。
句芒沉默了片刻,漠然道:“好玩。”
语毕,打了个响指,原地涌上来千百只飞虫,眼花缭乱之后又四散开来,原地哪里还有句芒的影子?
张良摇摇头,没说话,权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走开了。
句芒抵达的时候男人已经等了一会儿了。男人见句芒动作如此慢,便知道又是消遣了哪个倒霉蛋了。又看到句芒神色漠然,不见半点波澜,便哀叹当年哪个易怒又暴躁的星河不知上哪儿去了。
虽然是这么哀叹的,但男人眼眸中的深情却是毋庸置疑的。
“里面是少……项羽?”句芒轻声问。
男人点点头,复又道:“是,又不是。他已经不是当初起事时那个霸王了。”
句芒心下五味杂陈,念及当年,不知如何是好,唯有叹口气,径直走进了帷帐之中。帷帐里几个武士一脸哀戚,地上的女子已经断了气,项籍喝着酒,脸上满是穷途末路的绝望。
他们见有人进来,纷纷戒备起来。项籍盯着句芒看了许久,随即摇摇头,又叹了口气,递过去一杯酒:“你来做什么?”
“我欠你一恩,现在我来还你”句芒道。
项籍沉默片刻:“我不需要。”
语罢他就带着自己的佩剑朝着帷帐外走。句芒一脸漠然,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