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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方才对龙族的大不敬之辞。
丁香凝神看着金帛上灰暗的小点和“华山”二字,语气更加的清淡:“小狐狸也在华山,华山上除了比别处灵气厚些,还能有什么?”
“小狐狸去了峨眉。”龙八太子接话,金色的瞳孔细成一线,看着煞是可怖,“她对沉香,果然用情至深。”
丁香似乎未觉出八太子语气中的讽刺,反而赞道:“狐妖性淫,她却如此坚贞,实为天下最美好之事,然则沉香心思深沉,不可测呀!”
龙八太子发问,本是为了转移丁香的思虑,也让她少担些沉重负累,听她说这些,反而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峨眉啊……”丁香低声轻叹,清光湛然的的漂亮眸子,闪过一丝惘然,少女敏锐的感觉到,那处佛家道场,那位睥睨天下的异类佛爷,与自家的主子间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
正如几月前与龙八太子在净坛庙前那场对话,她根本就未想瞒着庙内的大菩萨。不是因为传说中的老猪贪吃贪睡好色愚笨——相反,那位应该是个极聪明的菩萨——而是因为,她信任二郎神,直白的无条件的信任着那个俊美神君。二郎神不会将沉香放在一个他自己无法掌控的地方,同样也不会给沉香找一个与他敌对的师傅。二郎神与须弥山旃檀功德佛一脉定然有着厚密的关系。
此事,大好呀大好!
丁香秀气的长睫柔顺垂着,唇角微弯,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极开心的笑着。
人间酸儒有云:女子者,笑不露齿。
可见丁香真得十分开心。高明的道术修为,圆和心境,亦掩不住盈盈喜色,清美容颜上的笑容,如同佛国华莲初绽,清新柔媚之意扑面而来,纵是少年龙子,也看得心神微动,神思恍然。
“沉香又得了什么机缘,并不能影响我的判断,更不会影响哪些贵人的判断,四海半年后可发兵陈塘关。”丁香面容一冷,一如青莲未绽便被冷煞秋风吹成满池枯涸残叶,肃杀冷冽。
水淹陈塘关,倒应了当年封神前的一景,因果轮回,似乎转了个圈,又得相同业报,极为有趣。
八太子心中想着,一转念,又怜那陈塘百万生灵,神色间便有些黯然,“我虽非佛家,也没有大慈悲,但战事一兴,生灵涂炭,也是罪恶一场,以后也免不了斩仙台上一刀。”
丁香冷声道:“此事是必行!你看表面是恶,莫要忘了,这一切事端最后是为了这三界之中最大的善。善善恶恶,不应当动摇你我之心。”
“我明白,”八太子点点头,“若非如此,从一开始我就不会和你联手。”
修行之人,境界越高,与人间的联系便愈淡漠,无论爱、恨、怨、怒、喜,都不易动摇心志。
神有执着,为这执着,天地于眼前崩毁亦不会动容。
谪凡
“二郎神出事了!”
不知是从哪个仙家口里传出的消息,迅速地传遍整个天庭。于是天界不论是闭关的、隐世的还是在凌霄殿中打混的一众大小仙人,都知道了这个天庭数百年以来最具震撼效果的流言。
二郎神出事了?二郎神怎么会出事?谁敢找他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所以说仙人骨子里还是逃不开身为人时的好奇心,冷寂许久的天界,因为这一难宣众口却“仙仙”都忍不住私下打听的事,热闹了起来。那群闲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仙家,一时之间都将视线集中在凌霄殿、集中在永远沉默冷峻的司法天神、更集中在那个代替玉帝掌权多年的有些柔弱温和的王母身上。
然后,更能满足所有人打探他人私事癖好的消息,再次震动着仙人们孱弱了许多的心灵。
“听说了吗?杨莲的儿子拜了净坛使者为师,还偷了老君的金丹……”
然而,这次流言反而让仙人们陷入沉默。
大家都是聪明人,二郎神的事儿还可以当作新鲜事说说,为仙人们闲置已久的口水和好奇心找些安慰,但如果事情牵扯上皇家丑事,更牵扯天庭最根本的天条,再加上涉及佛家,肆意评说便是极蠢的表现了。
只是大家私下里都在猜测,这消息究竟是从哪儿放出来的?
难道不是某个凌霄殿的值日仙童喝多了私藏的仙酒无意中说出来的吗?
总会有心思纯直的仙家茫然,也总会有另一位自认为消息灵通聪明无比的仙人,摆出传说中的军师嘴脸,隐秘地、晦涩地解释:“这种大消息,说出来砸死一堆人,有可能会被一个仙童知道吗?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知道了,以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