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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吴邪又一次偷偷看他时,那个一直低着头的人突然抬起了头,朝他所在的方向淡淡地瞥了一眼,两人视线打了个对穿,吴邪一惊,再扭头已经来不及了,一时尴尬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吴邪心中默默给自己催眠”他没瞧见,没瞧见,没瞧见”,可这却丝毫不管用,而更糟糕的是那个瞧见了的人站了起来,拿着酒盏正慢慢地向他走来。
“思正元君。”吴邪听到他叫自己时,尴尬地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神……神君……”他诺诺地应道,站了起来后却没再敢看他的脸。
“张起灵。”
“啊?”
张起灵的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不悦,伸出另一只手,抬起了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我叫张起灵。”
“吴……吴邪。”
两个人又对视了一眼,吴邪只觉得心跳如鼓,立刻挣开了他的手,偏过头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张起灵看着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既然神君已经归位,神阶与小仙有云泥之别,小仙不敢高攀,今后也绝不会碍神君的眼,让神君平添不痛快……”
“你到底想说什么……”张起灵蹙起了眉,打断了他的话。
“吴邪的意思是,他不想再见到你。”一旁的解语花插嘴说道。
张起灵瞥了他一眼,解语花不动声色地继续喝着酒,仿佛对这位威震四海八荒的麒麟神君并无半分畏惧。他回过头,眼神落在了吴邪的脸上,那张脸所表现出的慌乱与紧张让他感到有些陌生,沉睡了几百年的记忆在提醒他,这个时候,他应当有类似于心疼的感觉。
可现在,他平静的心起不了半点波澜。
“请元君不要误会。”张起灵淡淡地说道,“我归位之后虽已恢复所有记忆,但因为情根已断,所以不会再对元君有任何爱慕之心,只是……”
他顿了顿,像是在寻找合适的措辞,但最终还是不了了之,把后面那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只是曾经爱你入骨。
“麒麟神君,太白金星已到,娘娘让您移驾片刻。”这时一仙童找来,对吴邪和解语花随意行了个礼,慌慌张张地对张起灵说道。
他点了点头,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吴邪后转身走了。吴邪轻轻拽住那仙童问道,“太白金星闭关多时,为何现在突然出来了?”
那仙童答道,“皆因麒麟神君苏醒。玉帝和王母有些担心,当年神君渡劫时身上的伤并不重,但被拔情根之后情伤难愈,沉睡百年,这样的事从未有过先例,谁也不敢妄言,只得着太白金星前来瞧瞧有无大碍。”
吴邪越听越心惊,那仙童着急走,只待吴邪问清张起灵眼下的居所后便匆匆告辞,拈了一字诀追张起灵那快云而去了。
之后的宴会上吴邪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度过的,即使是吃那千年一果的仙桃也食之无味,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任谁都看得出来。
他看着那上座的空位,心里纠结得很,只听邻座两位仙人窃窃私语道,“听闻麒麟神君这次虽然苏醒,但身子却大不如前,这拔情根果真是百害而无一利。”
“这样说来,到底为何如此狠心要拔他情根,这情根一断,此生都不会再爱任何人。”
吴邪蹙了蹙眉,手指冰凉,指尖微微颤抖,仿佛当年那把刺进张起灵身体的匕首仍在掌中握着,丢也丢不掉。
“我只听说,当年麒麟神君情根深种,种恶因,结恶果,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但天帝问他相恋那人身份,他咬死不说,宁愿受雷火之刑,被打入炼狱池受万鬼咬魂蚀魄之苦。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被草草打落凡间受七世轮回便可归位。如今干脆直接拔了他的情根,大概是怕他今后再与那人旧情复炽。”
原来他之前就已有深爱之人。自己与他那一段不过是他在人间的小小插曲,是他命中注定的劫数而已,对他而言助他渡劫的人是不是自己并无所谓,就算换一个人同样能使得麒麟归位,万众归一。恐怕他现在记忆全复,早已想起来自己曾经的恋人,又怎会对与自己那段露水情缘有丝毫记挂?
刚才自己那般介怀、尴尬在他眼里大概显得十分可笑了。
吴邪敞开胸怀,痛饮了几杯之后原以为可以畅快些,却不知怎么的,那酒穿肠过喉之后竟暗生出了些惆怅来。
——“你别喜欢我了。”
——“好。”
这样倒是真的挺不错。
解语花扶着喝醉了的吴邪回了府邸,安置完之后便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