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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这是个多么可怕的数字。
她十五大岁的时候,曾经想:一个女人若是活到三十多,再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三十多岁的女人正如十一月里的残菊,只有等着凋零。
可是她自己现在也不知觉到了三十四了,她不敢相信,却又不能不信,岁月为何如此无情?
墙角有面铜镜,她痴痴的望着镜中的人影。
镜中的人看来还是那么年轻,甚至笑起来眼角都没有皱纹,谁也不相信这已是三十四岁的女人。
可是,她虽能骗过别人的眼睛,却骗不过自己。
她扭转身,满满地倒了一杯酒,月光将她的影子长长地拖在地上,她心里忽然想起了两句诗,“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她以前从来也末感觉到这句诗意境的凄凉。
门外隐隐传来孩子的哭声。
以前她最讨厌孩子的哭声,可是现在她多么想要一个孩子!她多么希望听到自己孩子的哭声。
月光照着她的脸,她脸上哪里来的泪光?
最近这些年来她曾经有几次想随随便便找个男人嫁了,可是她不能,她看到大多数男人都会觉得很恶心。
除了一个人,萧十一郎。
她想起了他明亮的双眼,想起了他爽朗的笑声。
然后恍惚的发现,原来他们已经认识这么多年了。
如果不是明月,黑夜不会显得深沉;如果不是流星,明月不会显得永恒;如果不是萧十一郎,风四娘不会……
不会怎样?
她自嘲的想道:不会越来越感觉寂寞吗?
从第一次见到那个狼一样的孩子起,风四娘心头就有了萧十一郎的影子。
无论多么急的风,也吹不散这影子。
风四娘咬着嘴唇,咬得很疼;她从不愿想到他,但人类的悲哀就是每个人都会常常想到自己最不愿想到的事。
然后她又想起了那个叫楚流的年轻男人,她想到飞大夫告诉她,楚流和萧十一郎一起走了时,她心底涌起的悲哀。
那个男人和萧十一郎如此的相似,他们都是风,她永远也不可能把风握在掌心。
她已经三十四岁,青春就这样消逝了,再过几年,以前她觉得恶心的男人只怕也不会要她了,唉,三十四岁的女人。
即使她是‘女妖怪’,但她首先是女人,其次才是妖怪。一个女人,总是会渴望一个家的。但她喜欢的那个人,却不能给她一个温馨的、平静的家。
门外又传来一阵男人的大笑声。笑声很粗豪,还带着醉意。
“这会是个怎么样的男人”
这男人一定很粗鲁、很丑、满身都是酒臭。
但现在,这男人若是闯进来求她嫁给他,她说不定都会答应--一个女人到了三十四,对男人的选择是不是就不会像二十岁时那么苛刻了?只要这个男人可以给她一个家?风四娘在心里问着自己,嘴角不禁露出凄凉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走剧情,大概在十几章后走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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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名动天下的刀
夜渐渐深了,各种声音也都消寂了。
于是寂寞的人,更寂寞了。
零落的更鼓声,一声接着一声,像是敲在人的心尖上,让听见的人说不出的惶恐。
这不是鼓声,这是时间啊!
这样单调的、重复的动作,不就是循环往复着每一天的,你、我、他的时间吗?
“唉!”
风四娘轻轻地、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她站起身,想要把窗户关上,隔绝掉那叫人心烦意乱的声音。
“唉!”晚风吹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风四娘突然瞪大了眼睛,因为她虽然听见了声音却没有看见半个人影。
她突然想起来今天是七月十五日。
七月十五不正是俗称的鬼节?
阎王开大门,万鬼齐欢腾。
难不成竟是游荡的鬼魂不成?
当然不是鬼魂了,非但不是,还是一个风四娘认识的人。
楚留香!
他在哪?他在风四娘的身后。
这人什么时候进来的?风四娘简直觉得他比鬼还鬼。她插着腰瞪着楚留香道:“你怎么进来的?”
楚留香摸着鼻子笑道:“四娘呀四娘!一日不见,你越发豪爽起来了。”说这话时,他的眼打趣的看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