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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恩,”亮小小声回他,很是怀念的表情此刻浮现在他的脸上,“我还是第一次吃到羊肉呢。”
屋里只燃了一盏油灯,背光的他看不清他的脸,却听见他此刻的声音低哑的像是在伤心,便将自己的双手从亮的怀中抽脱出来,努力环过他的肩膀。
两具小小的身体紧紧贴在了一起。
“亮,你想家吗?”
除了母亲,从没有人这么抱着他。
亮点点头,“恩。”
“唔。”
光的性格从来便是说到风就是雨,也不管熄灯,突然一翻身出了被窝。
“等等,披件衣服,”亮急忙拉住他要下床的身子,将自己叠在一旁的外袍抖开,罩住了仅着中衣的光。
光牵住衣领,一闪身跑出了屋。
亮顿时后悔起来,早晓得光要出去,说什么也该让他穿严实再走啊。
他扯了一件衣服胡乱穿上,又从衣橱里揪出刚来时裹的那件狐裘,但没追上几步,光又踢踢踏踏地拖着鞋进来了,这回,手里握着一支竹笛。
“我吹笛子给你听好不好,我吹得可好听了。”光得意得晃了晃小手,这竹笛是佐为专给光做的,短小精致的黑紫笛身上比着他手掌的大小开了口。
亮定定地看着他,“你就为了这个?”他忍不住揪心,脸色一阵一阵发白,“外面这么冷,明天再听不一样么?!”
“……你不是想家么……”光低头,眨巴眨巴那双大眼睛,“小师弟他们想家了,就喜欢听我吹呢……”
亮哪里肯气他,见他这般委屈,没等他说完,一手抖开狐裘将他掩了,仔仔细细裹好,“下次可不许这样了,知道了吗?”
“……哦。”
见光还握着那支竹笛,亮又顺着他的意思问,“你会哪些曲子呢?西洲曲可会?”
光被他围得好似一团雪,见状猛点头,“恩恩,会,我还会采莲曲哦。”
亮看着他此刻的模样,扑哧一声终于笑了,“好啊,我要听。”
就这么笑笑闹闹过了半个月,很快到了年关。
蜀山上当然不过年,但亮却牢牢记得要守岁的事。
除夕那一天佐为想起亮第一年入门,恐怕念着山下的习俗,便送了笔墨纸砚,外加,一碟梅花糕。
也是这个时候亮才明白光身上的香气从何而来。
蜀山梅树极盛,不仅仅是那日他所见药庐里院子一片。
据说在蜀山禁地,端的是漫山遍野的梅树。
入冬后,远远看去竟似云霞霓彩落了半个山头。
这也是光最享口福的时候了。
亮第一次见他整碟整碟地不离手地海吃,吓得他那一晚直给他揉肠子,就怕他积食,反而要饿上几天。
于是这一次赶紧收起来,说是要等守完岁才能吃。
光哪里守过岁,最后眼睛都睁不开了,靠在亮的身上,半睡半醒地听他讲故事。
“光,不许睡了,不然我就把梅花糕吃掉了哦。”
说实话,亮一点都不爱吃,那时蜀山人少,只以果腹为根本,压根就不在意食物的味道与外形,所谓梅花糕也不过是借了梅花的几分香气,上面沾了一层糖粉的普通面点罢了。
光万般努力却依旧睁不开眼睛,便抽出被亮握在怀中偎得暖暖的小手抬起来使劲擦啊擦,“不要不要,我不睡的。”
亮偷笑,光睡得迷糊时最是可爱,软濡濡的口齿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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