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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就变得一片空白。
「……你,这个发型,还真够难看的。」沈默许久,他才憋出一句话,伸手摸了摸尹殊齐耳的短发。匆忙之中从疗养院逃跑,尹殊胡乱割掉了自己的长发,切口的发梢参差不齐,连长短都不一样,显得十分可笑。
「病房里没有剪刀,能用的工具只有玻璃窗的碎片,」尹殊无奈一笑,「我别无选择。」
这样直白的回答让费兰兹也勾起了唇角。他不知怎样再把对话继续下去,一时间,两人之间居然出现了微妙的尴尬气氛。
沈默了一会儿,似乎下了什麽决心,尹殊突然踮起脚,抬头向费兰兹的脸凑上来。柔软的嘴唇似乎是要吻他,但是在被吻到的前一瞬间,费兰兹抬手按住了尹殊的嘴。
「怎麽,还想把我迷倒吗?你以为同一个花招,我会上两次当?」翠绿色的眼瞳流露出恶意的微笑,这次就算尹殊再热情,费兰兹也不会失去理智了。
「真不凑巧,我并没有这样想。」然而与他对视的灰蓝色眼瞳中,同样闪著一丝狡黠的恶意。尹殊向後退了一点,几乎在同时,费兰兹感到侧腹一阵刺痛。
「你……!」他狠狠推开尹殊,捂住侧腹後退几步。
指缝间流出一丝鲜血,他看见尹殊手里,不知什麽时候多了一把消音枪。看见费兰兹狰狞的表情,尹殊又扣了几下板机,细小的子弹打在了费兰兹的胸口和腿上,但是费兰兹知道这些枪伤都不会致命。
尹殊使用的不是普通子弹,而是麻醉弹。
再一次落入这只臭狐狸的陷阱,让费兰兹怒火中烧。他挥拳要打尹殊,然而手还没有抬起来,就软软地垂了下去。
膝盖勉强支撑著身体跪倒在地上,这一次他不是演戏,而是真的被弄倒了。眼前渐渐模糊,耳朵里也传来嗡嗡的轰鸣声,逐渐失去意识的过程中,费兰兹似乎看见尹鹄脸上,露出一丝迷人的微笑。
被带出研究所的途中,费兰兹的状态一直在朦胧和昏迷中交替。他似乎看见很多身穿白衣的银发狐族,又似乎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摇晃。
脑袋一直迷迷糊糊的,但他唯一清楚的是,尹殊绝对不会把他送回英国去。
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过了几天。费兰兹慢慢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痛欲裂,嘴里也干干的。
这是大量使用麻醉剂的副作用,他难以想象尹殊那个混蛋对他下了多少药,把他当成什麽了?大象吗?!
头稍稍转动了几下,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空气中飘散著幽沈的清香,简洁的摆设充满了古色古香的中式风格。褐色的格子窗上贴著白纸,敞开的窗外,雪花从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落,庭院里一派银装素裹的美景。
窈窕的身影背对著他,正坐在窗前欣赏这番雪景。一头柔顺银发流泻到腰间,就像丝缎般柔软顺滑,让人很想去摸一摸。
离开战场,尹殊再次带上了长长的假发。
也许是风俗的关系,房间里连床和椅子都没有。费兰兹就被直接扔在地上,身下和身上都盖著厚厚的棉被。从地板下面透来舒适的暖意,让整个人都懒洋洋地不想动,他让自己清醒了好一阵子,才终於酝酿出开口说话的情绪。
「你……还是长发的样子最漂亮了。」
肩膀微微一颤,尹殊似乎被吓到了,略带惊慌地转过头。吃惊的表情只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便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淡。
气氛依然十分尴尬,一向能说会道的费兰兹凝视著尹殊美丽的侧影,第一次有了舌头打结的状况。如果在平时的话,他会直接采取行动,扑上去抱住他;然而现在麻醉药的效力还没有完全过去,他好几次试图起身,每次都头昏眼花地倒了回去。
从房间里的装饰来看,费兰兹猜测尹殊是把他带回了狐族的领地。但他似乎根本不想说话的样子,把一个外人带到这里来,究竟想干什麽呢?
费兰兹搜肠刮肚地寻找话题,勾引尹殊说话。
「听说,你也是尼德兰的实验品?」
「……是又怎样。」沈默半晌,尹殊总算开了口。
「但你为什麽不像白宵那样,身上带有实验品的记号?」只要开口就有沟通的机会,费兰兹继续问。
尹殊看了他一眼,灰蓝色的眼瞳透出一丝寒意。费兰兹还以为他会扑上来施暴,然而尹殊却没有发火,轻轻撩起衣服的下摆,露出一截白皙光裸的足踝。
在足踝的外侧,费兰兹看见了一枚黑色的条形码。
他的心里微微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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