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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你到什么地方,我总是跟着你的。」
鹿诀低沉的声音里有温柔的隐痛,他深深望着半夏的双眼里翻涌着蔚蓝的浪涛,那是他舍不下也放不了的梦境:「半夏,你无需怀疑这一点,我说过的话,句句出自真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对你有所隐瞒,我只求你能懂,我什么都能给你……」
他的话说到这里,刚刚还怒气冲天的半夏就立刻变了脸色,他那张妖美的脸孔绽放出来的笑容摄人心神,转瞬间用表情就能左右了鹿诀的心志。
「既然如此,为何你千里迢迢竟然是要带我回月牙城去?我偏不回去,你难道硬要把我架回去?」
他们两个此刻都已经从天空里落到了地面,半夏一边说着一边朝鹿诀走近:「鹿诀,我们已经没有家了,哪里都回不去,哪里都去不了了——鹿诀,你还不明白吗?我什么都没有,我只剩下你,如果连你、如果连你也——」
「嘘。」
鹿诀在半夏说完整句话以前已经举手堵住了他的唇,将自己的额头靠在半夏冰冷的额头上,手指下的嘴唇也如他的额头一般冰凉,不像是活物的温度,在自己的手底下又脆弱又精致,让人心惊胆颤,害怕一个不小心,就会碰碎了如此脆弱又眩惑人心的存在。
「半夏,你什么也不必说——我会一直在,只要你在,我就会一直陪着你,我会留在你身边,不管你去哪里,不管你要做什么……」
他的双手握住半夏的肩膀,两人身形相似,都不是魁梧壮硕的男子,可是触手的温度让他格外的意识到眼前人的脆弱,他的声音沉稳,是支持半夏走下去的力量,也是支持他自己走下去的力量。
「半夏,是我害你没有了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是你不要怕,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哪怕……」
不祥的语尾被半夏突如其来的亲吻堵住。
半夏的吻像是火,又像是冰冷的海水。
他的嘴唇没有生命的热度,可是他狂烈的舐咬又叫人招架不住。他用尽了自己身体里所有的力气去吻,这样的热情和他嘴唇的温度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不但激烈的吻在一起,半夏白玉般的双手还主动环住了鹿诀的颈子。
「半夏……」
鹿诀微微闭着眼睛,在他的睫毛掩映下的瞳孔已经失焦,触手隔着衣服是半夏柔软的肌肤,微玉生凉,充满着另类的诱惑。
他们之间,半夏永远是掌握着领导权的那一个。
他甘愿服从半夏的统御,他情愿一退再退,只求半夏能够舒心愉悦,只因半夏已经失去太多,他也已经失去太多,他们都禁不起再一次的失去。
他明白,可是半夏不明白。
即便只有他明白,他也甘之若饴。
半夏为他除去了外衣。
这里是极深的林地,又有他们强大的妖力作后盾,别说不会有闲杂人等出入,就算真有,也逃不过他们敏锐的感知。而鹿诀因为是急急追着半夏来到函水县,他的外衣里面只有一层单薄的寝衣,半夏用两排整齐的贝齿咬住肩上的领口,轻易就将之卸下。
如此画面,更添旖旎的遐想。
鹿诀的身体深处已经燃起了一股烈火,但是他本性沉静自律,不会这么轻易失控,半夏如此胡闹,他也只是眯着眼睛把半夏诱惑的表情刻在脑海里,轻轻掀着唇角逸出一声叹息。
「半夏,你这也不分时间地点的么……」
半夏笑了,冰冷的脸颊就直接贴在鹿诀散发着热气的手臂上,抬起眼来就是春水荡漾:「怎么,你不要?」
也不等鹿诀回答,就恶作剧似的往鹿诀肌肉结实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由不得你不要。」
鹿诀能说什么呢?左右也只能由着他罢了。
半夏不带温度的亲吻,从鹿诀的脖颈沿着肩线往下,到了他的背部。
月光下照得分明,鹿诀的背部并非光洁无瑕,在他肌肉与骨骼起伏优美的线条上面,一个巨大的伤疤撕裂开原本平滑优美的肌肤。那道疤看上去并不是新的疤痕,而是经年九月的旧伤,可是妖本生于自然,受到这样的伤,可以从自然里面汲取灵气弥补,因此再生速度远远为人所不能及。
这么一个巨大的疤痕,几乎覆盖了鹿诀的右边背脊,还带着狰狞的黑色,似乎是这个疤痕抹灭了、扭曲了原本刺在他肩脊上面的纹身,伤口和纹身一起,愈合成扭曲奇形的模样。
这道疤不仅难看,还有些恶心。
可是半夏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