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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的嘲笑声。我拼命往前跑去,尽量不去听后面的声音。
直到我们跑了很远,才感觉摆脱了那群东西。我喘着粗气问道:“鬼?”
白翌表情有些复杂,说:“鬼。”
我纳闷地问道:“为什么?你认识这些东西?它们是谁?”
白翌又开始犹豫起来,我不给他思考的机会说道:“你说过接下去不会有隐瞒。”
他怔了一下,回答道:“它们是冯夷人。”
六子接茬道:“它们就是河伯神?”
白翌摇了摇头说:“冯夷其实并不是河伯神的名字,它是一个部落的称呼。部落的人都以冯为姓,夷是过去对外族的一种称呼,远古时期一共有九个民族被称为夷族,也有九夷之称。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们被灭族了,后来夷族也就成为被灭族的隐喻。而冯夷族一直生活在黄河的源头,把黄河当作是自己的母亲和女神。”
六子稀奇地问道:“那么也就是说,我们原本认为的一个人身鱼尾的河神,实际上是有一个部落构成的?我们只是把这个部落个人化了?”
白翌点了点头。他说:“没有错,他们的创世女神就是人身鱼尾,拥有绿色眼睛的黄河女神。所以这个族人的祭祀都有着绿色的眼睛,这里是他们最后的葬身之地。它们一直没有安息,直到现在也没有。”
六子听到绿色眼睛的时候不自觉地看了我一眼。我捂着眼默默地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他沉默了片刻,抬头对我们说:“继续吧,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那些灵魂并不可怕,可怕的东西是这座坟墓的某种东西被启动的时候。”
我们谁都没有继续说话。把对方拉了起来便继续向更深处前行,但是因为伤口已经有些发炎了,很快就觉得力气用没了。白翌用眼神询问我们需不需要再休息一下,我看了看六子已经到了极限了,于是点了点头。我们没有解开背包,只是原地坐下。白翌用火光照了照周围,我们没有发现直接威胁到生命的东西,六子说:“还要走多久?我怎么觉得这里面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头啊,还有你们说既然没有所谓的河伯神,那么河伯正殿又是什么东西?”
白翌用手抚摸着宝剑,低头说:“保存冯夷人最重要东西,也是最重要的人的地方。对这两样东西,冯夷人是又敬又恨。”
我大脑里突然跳出一个词,我回答道:“不会是河图吧?而那个人……难道就是那个壁画中手里拿着龟板的人?他难道是冯夷族的祭祀?”
白翌点了点头,现在我们是真正的接近真相了。我问道:“河图原来是冯夷人的东西?他们献给了大禹,然后帮助大禹治理了黄河?那么说来他们是功臣啊。还有……那把剑……你到底是什么人?那把剑……应该是壁画中另一个人手里的东西吧。”
白翌没有否认,他捂着脑袋,干涩地说:“没错,但是事情其实并不是那么光鲜亮丽的,当时黄河的确泛滥,但是处在黄河源头的冯夷人并没有受到影响,可以说黄河还起到了天险的保护作用。而冯夷族也并没有直接参与治水,来帮大禹的只有那个人。就因为如此他被族人所驱赶了。”
我按着太阳穴,把事情再一次串起来,把那些缺失的线索补了起来。本来我以为如果当时冯夷人没有想要参与治理黄河,那么大禹必定是通过武力相要挟的,他们只得参与了这次空前绝后的大治水,随后他们的全族因为某些原因被灭了。我这里设定灭他们的就是大禹。那么这里就成了冯夷一族的最后墓地。之后出现了山河九鼎,然后到了周文王时期,他来到了这里……但是如果只有一个人去治黄河的话,那么事情就复杂了。这最后又怎么会全族都灭于此地呢?
我突然想到了一点,我抬头看着白翌说:“周文王是为了来拿河图的?”
白翌也作出了肯定,我继续思考下去,如果周文王当时通过文献也好,传说也罢来到了这里,但是出于某种原因没有拿到,也可能是拿到了不想让人知道这地方,所以他费尽心机地做了八苦,甚至用到了和大禹的山河九鼎非常类似的九鼎,而这九鼎其实就是他用来第一次开启河伯殿的钥匙。他进去了,看到了内部的东西,发现这庞大的怨气,还有就是他不能让人知道这里有河图,就是为了要最后他干脆毁了原来用来开启河伯殿的山河鼎。但是山河鼎所吸收的怨气太重,无法全数毁去,只有制成鬼器。周文王何许人也?他就想到既然无法完全毁掉,干脆就把它做成一个永远不能破除的鬼咒,成为这里最后的一道防线,让一切与这里有接触的人都死掉继续守在这里,形成了一石二鸟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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