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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谓是快速突发。
眼看要伤到对方,令狐冲忽得撤身向后纵去;余光瞥见身形将近树木,令狐冲后撤一脚、轻点树干,随即从平地上一跃而起、直上树顶。令狐冲站定之后,见那老者目瞪口呆,不禁失笑,朗声道:“前辈是不是觉得,这招式眼熟得紧?”
怎能不眼熟?大五行剑阵,但凡武当弟子谁人不识?更何况,这老者还是武当派掌门冲虚道长!
数百年前武当派创立之时,曾有位掌门设大五行剑阵;此剑阵中,二十五人浑然一体、二十五把长剑交织成天罗地网,实是威力绝伦,敌人若入此阵则少有生还。然而此阵成型之时,就已面临失传之险。
据闻那位掌门曾有一顽劣弟子步上左道,残杀同门后流窜于江湖;这阵法本就汇集了武当派内的高手,一死一逃,要在短时间内寻到替代此二人者却是不能了。加之那位掌门对叛逃劣徒抱有极高期望,心灰意冷之间竟然闭关数十年。幸而,此阵虽然经过了诸多变故,终于还是流传了下来。
方才令狐冲那先挑兵刃后取咽喉、再留后手刺腹的手法,便是剑阵中包含的招式;冲虚见之,自然惊疑。待他见到令狐冲提气后纵的身法,更是大惊——这人竟会武当的梯云纵?且不说这门轻功不授武当派之外的人,单说对方这般轻盈迅捷,不下十年岂可至此程度?
虽然觉得对方的反应很有趣,但令狐冲也并非不敬长辈之人。足下一蹬、悄然落地,令狐冲再度向那老者躬身行礼:“在下昔日曾与武当中人有些渊源,是以懂得贵派武功,然而比起贵派高手来仍是相差甚远,方才真是献丑了。”
冲虚道长摇摇头,语气中有几分怅然:“只论梯云纵,如今武当弟子少有几人能至你这地步,遑论剑法了。”令狐冲听他语气惆怅,脑中忽然闪过前世师父曾说过的话,遂将其道出:“大五行剑阵,二十五人齐则可破千军,缺一人则失其周密。此阵本不是凭个人之力,若只得一人,无论如何也参不破阵法之妙的。”
冲虚道长闻言,不由盯向令狐冲:“你对武当的功夫倒是很了解。你那剑法,可是风清扬前辈所授?”见对方点头,冲虚道长微笑道:“风老前辈没有收错徒弟。你在日月教如何行事,我也了解不少。虽然身入邪派、却不曾行不义之事,这很好。至于钟镇、陆柏之死……他二人怀有歹念,此事并不怪你。我本以为由岳掌门来执掌五岳派是再合适不过,不想岳掌门也是妄断事由、不辨是非之人,这可真让人忧虑了。”
少有正派人士为自己说话,令狐冲几乎就要出言表示赞同;但他还是忍住了。毕竟岳不群曾是自己的师父,此刻自己不为岳不群说话已经很不应该,岂能表现出嫌恶之意来?
冲虚沉思片刻,又道:“令狐公子拒入少林之事,我已有所耳闻。令狐公子为人不失正义,该当身入正教褪去戾气。东方教主虽无与正教交恶之意,却也不曾失了称霸武林之心。令狐公子千万不要因为沉溺情爱而自毁前程。”令狐冲不置可否地笑笑,心道:我自己不愿失了乖戾的性子,便是再度投入正教又能怎的?
拜别冲虚道长,令狐冲继续向封禅台方向走去。想到方才冲虚道长难以置信的神情,令狐冲就忍俊不禁;然而他忽然想到一件事,笑意不由慢慢收敛了。
冲虚道长听见了自己与东方的交谈。
冲虚道长劝诫自己时,说到了甚么“沉溺情爱”之类的话。
那么……他定是看见自己被东方不败压在树上了。
令狐冲脸彻底黑了。
***
嵩山脚下。
借着篝火,木高峰将近旁那年轻人看得清楚。不复先前在衡阳城外的狼狈,如今的林平之真个是风度翩翩、姿态从容。也正因为如此,木高峰心中才愈发忐忑:自己当初将林家夫妇虐待至死,如今一时疏忽落入林平之手中,却不知这小子要如何报复自己了。
仿佛没看见对方警惕探究的目光,林平之慢条斯理地擦着剑;待收剑回鞘,才转向木高峰道:“姓木的,昔日你如何折辱我爹爹妈妈,我可不曾忘记。你说,我也将你筋脉断了、在你身上划个千百刀如何?”林平之虽是面上含笑,眼神却是凶狠无比,在火光照映之中十分慑人。
木高峰虽然为人奸猾狠毒,却也有几分硬气,当下冷哼一声,说道:“今日是驼子倒霉,落在你这小子手里。要杀要剐随你就是,何必像个娘们儿似的磨磨唧唧?”林平之脸色一沉,直想将对方砍成七八段。
但林平之终究是忍住了:先前自己可是约了余沧海出来一战,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