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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被冷待了太久,此刻得对方关怀,令狐冲反倒有些惶恐:“弟子得师父厚爱,即便伤重身死亦是无憾。”
“你是我华山大弟子,师父怎能不多加关照?只是……在你入门时师父就说过,习武之人需得按部就班,切忌求成、涉猎太广。唉,冲儿你内功误入歧途在先,如今外功也向邪戾之道发展。我与你师娘对你期望甚高,见你如此,实在令为师痛心。”岳不群说这话时,的确是忧心忡忡、痛心疾首的模样。令狐冲固然不喜对方这番话,但也不忍见师父如此表情,于是垂首道:“弟子知错了。”
岳不群声音中透出几分欣慰:“人生在世,孰能无过?只要知错能改就善莫大焉。”继而话锋一转:“你教训剑宗后人、在破庙杀害黑衣人所使的,到底是甚么剑法?”
果然,说白了还是怀疑我。这些日子我并无异动,师父怕是沉不住气了,因而叫了我出来……想到这一点,令狐冲只觉心中燃起的师徒之情再度被浇熄:“师父怀疑甚么,直接问就是了,弟子定然据实以告。”
岳不群沉默了片刻,方再度发问:“你老实告诉师父,师父不会怪你……你是不是偷学了辟邪剑法?”
令狐冲没想到过了这么些日子、自己在洛阳城也洗清过冤屈,岳不群竟依旧疑心自己,瞬间心中一片冰冷。心中愤恨之极,头脑中反倒愈发清明起来。深吸一口气,令狐冲居然笑了:“师父您……当真是一点不了解弟子。只说紫霞秘笈失窃一事,弟子想要习得更加高明的内功心法,这的确不假;但弟子对师父师娘的尊敬,亦是不曾有半点虚假。您不相授于我,我绝不会生出偷学之念。师父定然记得弟子是带艺入门,轻功一直不差。若真想行窃,又何须等到现在?”
岳不群心不在焉地赞同道:“是。你入门之时轻功便已极好,我与你师娘还夸过你脚程甚快,落地如蜻蜒点水。”
令狐冲点了点头,复道:“至于林家的辟邪剑法……弟子剑术突飞猛进固然可疑,然而师父认为我偷学辟邪剑谱,这便毫无道理了。林师弟虽然单纯了些、却也是个极有主见的人,哪里会给人轻易哄骗了去?若我当真偷了,他对我绝不会一如既往;若我二人一同修习,他剑法便不会输我一大截。其中道理甚是简单,师父怎会想不到这一层?弟子只想问上一句……您可有信过我半分!”
火气与委屈一同涌上心头,令狐冲竟然觉得站立不稳。定了定心神,方续道:“林家既然轻而易举为青城派所灭,那所谓的《辟邪剑谱》怕也没甚么高明之处,这等剑法弟子还看不上眼。我与林师弟交好,只是因为我想待他好罢了,绝非出于算计、虚与委蛇。”
“说起来,弟子尚有一事不明……紫霞秘笈是华山派气宗典籍,师父紧张此物乃是情理之中。然而辟邪剑谱却是林家之物,林师弟自己都不曾焦急,师父替他着急却是为何?”仿佛是不曾看见岳不群面上有如实质的怒火,令狐冲双手抱于胸前、靠在了树上,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弟子曾听人讲过一句话——只有自己做贼的人,才会觉得旁人看起来像贼。师父您说,有没有道理?”
此话一出口,他与岳不群师徒之义必然从此断绝。令狐冲虽是清楚这一点,但他却再不想忍下去。有了东方不败收他入门的承诺,华山派的功夫对他便再无甚么吸引力可言;如今师徒之间已然形同陌路,华山派多待无益。说出来这句话,令狐冲只觉得心中浊气全然消失,继而生出些报复的快意来。
只是——正如东方不败昔日所言,令狐冲有时行事的确太过孩子气,只顾一时快活,却将其后一切厉害旁置不理。
虽然令狐冲对岳不群人品已经有所怀疑,然而对方翩翩君子的形象实在太过深刻;因此,当他看见岳不群面上倏然紫气大盛、劈掌而来时,一时间竟然愣在原地,全然忘记了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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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我知道卡在这里很不厚道……更抱歉的是明天作者休息一天不更新……不过请期待下章和下下章吧,放大招和情敌正面交锋神马的~~
嗜血
这天早上开封城内下了很大的雾,看着有些阴沉。以往皆是岳灵珊母女去岸上为华山派众人买早点,这日岳夫人微染风寒、略感头痛,岳灵珊便拉了林平之一同上岸。此时还早,大街上除了几个挑夫、一个粥棚,便再无他人。
与恋慕之人一路同行,岳灵珊自然欣喜不已,路上嘴巴便没停过:“昨天晚上爹爹妈妈带我去了州桥看月色,那皎月映在水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