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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尚未道完,封不平已从马背上跃起,剑已出鞘,目标便是令狐冲眉心。他出剑快而疾,已是超乎常人。可令狐冲的剑居然更快一步!封不平剑刚呈刺出之势,令狐冲的剑却已戳中他右肩衣服,只需再近一分便可穿透肩膀。封不平猛地一惊,剑锋猛地转向下方、险险地将对方剑挑了开去。
封不平再不敢轻敌,连出七剑、只攻向对方要害。不想每每自己向何方位出剑,对方都如同料定了一般,不是先一步出剑封锁自己欲攻向的方位,就是先一步攻向自己要害。封不平求胜心切,见招式上难以取胜,便用上了内力以长剑硬砍硬劈。
见了对方近乎无赖的打法,令狐冲不由在心中苦笑:你还真是找准了方法。我若不用内力,必然抗不下你的招式;但若用上内力,我这伤便要多折腾我几分。虽然如此,但缠斗之中他也愈发明白独孤九剑“以无招破有招”的奥义,数次出招看似毫无章法、实则隐含数种变化,将封不平也逼到了手忙脚乱的地步。
封不平此次出山,为的便是华山派掌门之位;如今见自己竟敌不过岳不群的弟子,如何能甘心?一咬牙,便使出了他隐居之时自创的一百零八式“狂风快剑”。这剑法出招快急、剑气亦是逼人,令狐冲拆解之余,心中也暗道了声“好”。他凝神观察对方剑招变化,已发现了封不平破绽所在;得了空隙,猛然便发起了攻势。
封不平眼见对方剑光笼罩了自己胸前、下盘的要害,自己即便防得了一处,却不可能面面俱到,心中惊惧顿生。然而,对方的剑锋在距自己肋下几寸之遥时却停住了——只见令狐冲猛地将长剑戳向地面、一手捂嘴连声咳嗽,指缝间有鲜血不断滴落。
“大师兄!”陆大有、岳灵珊与令狐冲关系甚好,此刻见他在这危机关头内伤复发,不由得惊叫起来,生怕封不平趁人之危。
封不平却不曾动偷袭之意。高手对战,一刹那便可定胜负,胜则生、败则死。方才他使遍了快剑一百零八招都不曾伤及对手、反而险些死于其剑下,再出招已无意义。
到了这时,封不平不得不正视眼前的对手。这年轻人当日被成不忧掌击的创伤似未痊愈,由于方才一场酣斗牵动了内息,现下便是面色惨白、连连咳血;然而,即便是这般狼狈的模样,那人双眸依旧亮得惊人,面上战意丝毫不减。只见对方抹去了唇角的血迹,朗声笑道:“阁下可还要再战?”
“罢了,罢了!”封不平清楚自己不敌此人、再难夺得华山派掌门之位,想到自己十五年研习修炼竟不能让自己得偿所愿,只觉心如死灰。与此同时,他也对面前这后辈好生佩服,当即向令狐冲一拱手:“不想气宗弟子也能有这等厉害的剑法,实在令在下惭愧。只是这等剑法,怕是岳不群也不如你罢。可否告知在下,这剑法是何人所授?”
令狐冲答应过风清扬不泄露其踪迹,便回答得模棱两可:“晚辈入华山派十余年,只有岳掌门一个师父。”封不平长叹了一声,转身缓步离去,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与其同行的嵩山派之人也策马离去,庙外除了华山派中人,便只剩那十五个蒙面客。
令狐冲此刻已是内息不稳,体内脏腑因着内伤一阵阵疼痛,根本无力再战。——我今晚算是出尽了风头,接下来的事还是与师父一同解决罢。这样想着,便转向岳不群道:“师父,这些人……”
岳不群居然冷哼一声,说道:“令狐大侠,岳某剑法不如你,岂敢出手相助?”令狐冲听出话中的嘲讽之意,不禁一愣。
那蒙面人之首笑了两声:“嘿嘿,岳掌门所言甚是。令狐少侠,你的剑术胜过你师父太多,这掌门之位早该由你接任。”忽然一抬手,其余十四名蒙面人便围了上来:“阁下剑法实在令人生畏,我们也只有趁人之危、斩草除根了。”
令狐冲哪有心思听这蒙面人废话?他余光瞥见黑衣人中数人抬了兵刃也不在意,只拿眼瞧着岳不群,心中默念:“师父方才不过是一时气话罢了,他受伤不重、亦未被人点中穴道,等下定然会出手助我的。”到了此刻他才发觉,做了十几年师徒,自己对岳不群的敬意比他自己想象中多了太多。
岳不群终究是没有出手;不仅如此,他竟然背过了身去。令狐冲见岳不群如此,心中怨怒交加,忽然猛地转身、提剑横斩。剑锋过处血光乍起,竟有四人倒地。他对岳不群是敢怒不敢言,怒火便朝着这些黑衣人去了:“你们不是要斩草除根?还不快动手?”
令狐冲方才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