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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山岭下便有一条小溪。令狐冲行至溪边,蹲□去,正要用手舀水,便借着水中倒影看到小溪对岸下来了个尼姑——腰系佩剑,看衣着是个恒山派弟子;心中即刻暗道了声:晦气。
他对恒山派弟子,其实并无恶感;毕竟岳不群天天说着“五岳剑派同气连枝,需得互敬互爱”,令狐冲也不是一点没听进去。只是他前世做杀手,虽不是天性嗜杀、手上却也沾满了鲜血,因而每每见到佛门子弟便会生起一丝愧惭来;此刻见到个小尼姑,自然心中别扭。
每次见到这些“佛光普照”的家伙都让我不自在,还是快些回去罢。这般想着,令狐冲舀水喝了一口便站起身来。却听得对岸那小尼姑“哎呦”一声惊呼,抬眼看去,竟见到一华服男子将小尼姑扛在了肩上离开;那小尼姑一动不动、也不言语,该是被人点了穴道。
果然,只要遇到和尚尼姑就没好事儿。此刻令狐冲当真纠结了:听岳不群念叨“若五岳中他派弟子遇险,需得拔刀相助”他耳朵都要生出茧来,此刻若不相救,似乎很不够意思。但:一来,自己本不爱管闲事;二来,自己急着赶路,师弟还在等自己;三来,自己只是来喝口水、连佩剑都不在身边,何苦为了个素昧平生的小尼姑与这不知底细之人相斗?
心中正矛盾着,却见那男子一跃便离溪边远出了几丈,身法轻捷,好似不曾身负一人。登时,令狐冲眼睛便亮了:这贼人轻功还真好。只是,若与我相比?——兴许还是我胜算大几分。
“罢了,人在江湖行走,免不了横生事端。”令狐冲此刻争胜心起,倒是忘了先前多番顾虑。纵身一跃、落在山溪对岸,便去追赶那拐走了小尼姑的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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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琳现在一动也动不了。如若不然,她定要大哭出声来。
仪琳觉得自己简直倒霉透顶了。自己与几位师姊赶路,一连几天都相安无事;没想到今天傍晚只是下山岭去洗手,自己就被个男子捉了住。她本来还心存侥幸:这人穿着不俗、长相亦是好的,哪里像个坏人?只是待她看到男子打伤自己数位师姊、自报家门说叫田伯光,她便绝望了。
万里独行田伯光,干的是□掳掠的勾当,为正派中人所不齿。
仪琳虽然懵懵懂懂、不知“淫贼”具体是做甚么的,但定逸师太提起此人之时面上皆是厌恶痛恨之色,她也便知道,这人所行之事定不会是甚么好勾当。
仪琳被那田伯光带到山洞中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她心中担忧几位师姐的伤势、又害怕即将发生的未知事情,只觉惴惴不安。待对方解了她的穴道,便径直向洞口冲去;只是田伯光既号称“万里独行”,脚下功夫自然是极好,一闪身便到了仪琳面前。
仪琳急急收住了脚步,抽了长剑指向对方面门:“你若再拦我,我可要刺你了!”田伯光被剑指着,反倒大笑起来:“小师父,在下今日请你来不过是想和你坐下聊聊天,你这么激动做甚么?”
仪琳自然不信:“你若是只要人和你聊天,我师傅便不会说你十恶不赦啦。更何况,师傅教导过我,不可随便与男子说话。”田伯光一摊手:“反正你已说了,便是再多说些又有甚么打紧?你们出家人不是说甚么‘慈悲为怀’,不随便伤人性命么?我又不曾出手伤你,要对我下手,你难道舍得?”
仪琳先前的确是这般想,因而才迟迟不动手。现下听田伯光如是说,便想道:这坏人认为我不会下手,说不定就会疏于防范;虽然我不该趁其不备下手伤他,但他打伤我几位师姊、又不知道要对我做甚么坏事,我也只能先动手了。于是便一剑刺出。
剑锋迎面而来,田伯光也只站在原地不动;待那剑到了眼前,他忽然伸出手去捏住那剑尖,以拇指与食指之力将那剑尖生生掰断。
仪琳没想到此人武功这般厉害,吃惊之间,已被对方捉住了手。只听田伯光笑道:“既然小师父都投怀送抱了,那田某便不客气啦!”而后便伸手在仪琳脸上摸了一把。仪琳大惊失色,连连惊呼。
与此同时,洞外忽然响起个男子的声音,声音不大、却字字听得分明:“方才你不是说只与这位小师父聊聊天,缘何要动手动脚?”
田伯光好事给人打搅,自然没好气,当下朝外嚷道:“在你老子发作之前,赶紧给我滚远点!”仪琳却是一喜:这人莫不是来救我的?只听那人又道:“你算甚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自称‘老子’?”
田伯光见此人不依不饶,又大声骂了几句,而后便伸手去扯仪琳的衣襟。仪琳正要尖叫,便听田伯光低声痛呼一声;她正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