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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岳不群与华山派,令狐冲不由得叹了口气,松了松缰绳让马速慢下来。
自己到底是为甚么要上华山派啊……
诚然,岳不群是有几分本事,那紫霞神功也确是绝顶的内功,自己拜入华山门下这四年来也算有所进益。只是岳不群是个君子,不但严以律己,对门下弟子更是十分严格;这便让令狐冲十分头大了。他本是十分自由、有些许邪气的,偏偏岳不群却要求弟子绝对的规矩、绝对的坚持正义,如此真是让他压抑得很。
虽然急于赶回华山派,令狐冲还是不由自主地想道:我好不容易下一次华山,若是能遇上一群贼人、让我痛快地杀上一场,就不白费我这些天在路上奔波啦。
幸运的是,令狐冲还真是遇到了他所企盼的麻烦:才进了陕西境内,他便遇到了马贼。
陕西陕北一带常有马贼出没,杀害旅人、抢夺马匹与财物;只是如今马贼遇上了杀手,便不知是谁的不幸了。
令狐冲一手轻抚着坐骑的鬃毛、试图安抚受惊的马匹,一边朗声道:“在下急着赶路,诸位兄台若无要事,还请让一让路罢。”看着面前这一群持了兵刃的贼人,令狐冲心中可说是兴奋得很:到底是做了数年杀手的人,一连四年不曾与人血拼激斗便觉浑身不自在;现下来了人等自己杀,心中怎能不高兴?
那马贼的头领呵呵冷笑:“你这小子还真糊涂,兄弟们的‘要事’不就是要杀了你、抢你的东西?”又有个马贼大声道:“大哥,你看这小子长得这么白、还挺耐看的,不如把他活捉来卖去当兔儿爷……”
令狐冲的脸霎时黑了:这马贼一句话便戳到了他心底的痛处。前世他长相便偏于清秀,与幼弟、师父谈笑之时,常常因此而被打趣;重生到此处后,他便希望不再生得如前世那般、即便长成个须髯大汉也无所谓。可惜天不遂人愿,此生他依旧是细眉薄唇、肤色白皙,若论秀气,比之前世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怒火升腾之中,令狐冲却笑了。他生得明眸皓齿,这一笑便是灿若桃李,在被头顶树林遮去大半的细碎日光之中更加好看。只听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抢、你、大、爷。”
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身体如离弦的剑一般一口气射向前方。作为杀手,若要顺利完成任务,需得占取先机、快速制胜,若拖延时间便可能多生变故;令狐冲此刻就是一如既往的先发制人。不待落地便拔剑挥斩,敌人还来不及喊叫一声便已倒了下去。
令狐冲时而抬剑防御、立时变招反守为攻,时而先于敌人出剑、直取对方破绽。见数名敌人一齐攻来,他先是一跃退后、飞身于一旁的树干上猛力一踢,而后借着这一下反弹的力道再度冲向敌人,劈向数人咽喉。令狐冲每一次出剑,必有鲜血四溅,时而还夹杂着利器劈断骨头的声音。
那些马贼终于察觉不对,想要撤退;只是令狐冲没有打得过瘾,如何会容许他们逃走?终于只剩下马贼头领一人,令狐冲轻轻喘了口气,便再起攻势、挥剑砍之。那头领似乎被吓傻了、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令狐冲却注意到,对方此时是两脚前后开立,前脚虚探、后脚踩实——是要后退的动作。
原来如此。想要在我剑落之时伺机后退、使我攻击落空,而后趁我变招之时来杀我?聪明!只不过……
令狐冲忽然改变了前冲的姿势、脚下一蹬、腾空而起,直取对方头颅。待对方头落了地、身子也重重倒下,令狐冲才走上前去,以那尸体的衣服擦了擦剑上的血迹。“你可知道,这些战术都是我玩剩下的?”杀手出任务不比光明正大的比武,各种诈术诡计皆可用得。
说起来也是这些马贼判断失误了:他们只看到令狐冲是个秀气有余、英气不足的少年,便放心地冲出来抢劫之,哪里会想到这个少年有如此功夫、下手又毫不留情?
凉风吹过,令狐冲先前因着厮杀而涌起的兴奋感已然冷却下来。环视四周、看到横七竖八的尸体,令狐冲不禁苦笑:我真是压抑得太久了,竟把这些人砍成这样,弄得断肢满地……若将来自己这一面在岳不群夫妇面前显露出来,只怕是要大事不好了。
令狐冲抬脚向自己的马走去、准备继续赶路,忽听头顶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作为君子剑岳不群的弟子,竟然有胆量大开杀戒?”那声音在林中激起阵阵回音,也让令狐冲心中悚然:这人内力好深!
令狐冲抬眼看去,不曾看到那出声之人的身影、反倒是给阳光刺痛了双眼。令狐冲不得不闭上了眼,心中寻思道:方才听那语气似乎并无谴责之意,至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