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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
在那个小小的山林里,在还没有变红的枫叶丛里,他一把山火烧尽了桃花遍野的集镇,凭着妖怪的天真,以为可以再也不想他,可惜无果,野火之后,草木还是长了起来,后山的桃花也还是开了,不知不觉北面的风吹过来,带来不知名的红叶,掉在焦土上,把山林改变了样貌,
自此心不能静,随四季更替,红开红落而转变,在林间唱着歌,唱了许多年,却不知道谁能听见。
熟悉的锡杖声沙沙的来了。和他的脚铃,好象紫竹林里一颗露水滴落的轻响,久久荡漾开去,谁知道缘分的尽头是什么?
不会是虚无。
难道已经懂了吗?
看着无欲慈悲的佛的神态,那只荒野里的狐狸,其实顿悟,明白了自己想要爱,也想要被爱,那是只要生灵便不可改变的欲念,无法遏止,难以回旋,一如天地万物的变化生息,循环往复——那是生命之真理。
是不是我真的知道什么是情了?
无可说我不懂,所以少烦恼,其实,我也能够懂——
当他扪着心头觉得疼痛的时候,他早就知道情为何物了。
心念中的桃花香气,如同酷烈的毒药,渗透在他的四肢百骸,他虽然知道自己没有了妖力就没有了桃花的媚香,可是他自己都可以感觉到,那幽远香气还在,隐隐浮动,那情动的气味。
他甚至能闻见——能闻见。
山门大开着,能看见石阶和殿宇,那巍峨的庙堂,松涛。
少年毫无预兆的站了起来,放下他的伞。
当他走出亭子的时候,看见远处的一百零八阶的台阶上,站着那个人。
人生无法数尽的的烦恼,据说也只是一百零八个,走上去,就可以登极乐。
在彼岸。那个人迎着风雨站立,笔直,漠然,但是他的潮湿的袍袖还是微微的抖战。
他不像从前那样抬头昂首,目光炯炯,他的眼睛现在幽暗了,少了星子。
那宽大的僧袍遮不住他的消瘦,满眼的红叶也遮不住他苍白的脸。
看到他就知道他也吃了不少的苦。
——可有好久不见了,让我看看你,看看你当初见面时,就刻在我眼里的容颜。
莲心站着,不曾动。
他好象也看见了他,只是好象,因为他没有动。
少年收拾起垂地的红衣,如同风中一只细竹。
他的漆黑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他抬起的眼睛里仿佛映了满山红叶进去——
他是那样的美,超脱了红尘俗世的美,媚然而刚毅的美,仿佛天地造化出的最诱惑的灵兽,能把人的灵魂也吞吃掉。
这就是他所爱的人,一个妖孽。
空余恨_我郁闷真的_我觉得自己的心情很糟了+++++
(待续)
56
那天;遍山红叶。
风骤雨疏,红衣下的人很年轻。
这是他没见过的奉桃,但是他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少年是这麽的从容,好象他们曾有过约定要在今天见面一样。
他展开一个微笑,放开手里的伞。
“莲心,你说不逃,这辈子我若想要你,你就给我──这句话,可还算数?”
莲心沈默著,他站在一百零八阶上,高高的水和云雾的上面;看不清面目。而妖孽在另一头,带著几许哀愁和嘲弄看著他。
“出家人不打幌语,我问你,你要好好的回答我。”少年说。
可是他忽然变了颜色。他看见莲心横过了他手里的锡杖──
他的身後,慢慢聚拢的僧众则骚动著。他们也是如今才知道,来的竟然便是那个九尾妖狐,一半是憎恶,一半是恐惧,众僧分持法器,如临大敌。
“你不该来──如今你来了,可想过会死在我手中。”
莲心的声音在颤抖,但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愤怒,而是纯粹的痛苦,这痛苦萦绕胸前,折磨他许久,而今再次看见这个妖孽,竟是无法遏止,快要支持不住。
少年依旧笑著:“你好象是忘记了自己的信诺,你说过不离开,却失约了。”
莲心心乱如麻,脚下仿佛有一个泥泽,让他裹足难前,也不得後退。
众僧听了却相顾骇然,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妖孽仰首望著他,举步踏上台阶。
“别过来!”莲心大喝,同时,僧众们也扬起法器,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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