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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里翻江倒海,这几天他都没怎么吃东西,可一想着自己喝了一杯死人做的豆浆,那种恶心的感觉怎么也不能平静。他直吐得牙都酸了,撑着膝盖稳了稳呼吸,警觉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大雨掩盖了许多声音,他觉得自己被杀死在这儿也不会有人能听到。
他也怀疑自己的判断,可那种痕迹,他在教会葬礼上见过无数回。每一个躺在棺木中,蒙天父之召进入天国的信徒,都会在死后的肉体上留下那样的痕迹。
周宗璋努力冷静下来,劝解自己,或许是董警官有什么皮肤疾病。。。。。。或许是他错意。。。。。。
给自己的情绪降温时,他隐约听到一种声音,声音不大,在雷雨的掩盖下更是微弱得只有一点,但他还是听到了。。。。。。
细微的,充满恐惧的呜呜声,像人被捂住嘴一样。
周宗璋凝神听了半天,终于听到那声音来自厕所旁边。
他一边辨别方向,一边走到发出声音的地方——一段石头垒出的墙垛,墙垛紧靠着厕所,很高,下面有条暗渠,声音似乎就是从暗渠里发出。
周宗璋皱皱眉,赶紧拿一边农家常用的铁镐把石头墙垛凿开,墙并不牢靠,似乎刚垒成不久,有些水泥还未干。
墙体倒,露出暗渠上的石板,周宗璋把它撬开,发现那下面居然有个人!
周宗璋赶忙把石板又翘起一块,一个年轻瘦小的男性出现在沟渠里。
沟渠里的水很大,差一点就要把暗渠淹满了,年轻人被捆住手脚,赤身果体倒在狭小的暗渠。
周宗璋将他从下面拉出来,解开捂在他嘴上的布条。
年轻人看起来很不妙,身体多处被水泡烂,浑身皮肤都皱巴巴鼓胀,因为溺水而奄奄一息。
周宗璋抱着他,帮他把肺里、胃里的积水吐出来,脱下身上的外套搭在他身上。
年轻人喘着气,晕乎乎发着抖,一叠声向他道谢。
周宗璋给年轻人解开手脚上的束缚,他自己也被淋得湿透。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
年轻人虚弱地喘着气:“我是新来的民警,刚被分配到这个景区,接替原先的警察,他快退休了,这里人手不够。。。。。。”年轻人还是一副大男孩的样子,没遭遇过这种恐怖的事,吓得浑身发抖,声音带着哭腔。
周宗璋拍拍他,低声道:“没事了,你能走路吗?跟我离开这儿。”
年轻人低声啜泣,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
周宗璋搀着他的胳膊,年轻人摇晃着,天上突然爆出一道灼光,眨眼的千分之一刻里,一个高举着某个东西的人影出现在身侧。
“小心——!”
年轻人的声音还未落定,周宗璋敏捷地滚向一边,把他也扯过来。
“哐当”一声,他们刚才的地方被一把铁铲划出一道深痕。
雷电愈加密集,刚才小了一些的雨又大起来。明明灭灭的电光里,董警官笑眯眯的脸被晃得鬼气森森。
“你去厕所去太久了,我过来看看。。。。。。”弯弯的眼睛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年轻人。“看来你挖出点儿不该挖的东西。”
年轻人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周宗璋绷着脸,全身戒备,慢慢蹲下,静默的对峙被雷雨包裹,气氛紧张,铁锹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准备落下。
又一个惊雷炸过,那具僵硬的尸体直直冲着周宗璋杀来,黑发青年以惊人的爆发力弹到墙脚,抄起刚才砸墙用的铁镐。
金属刺耳的撞击声被雨声稀释,但那尸体力道大得吓人,周宗璋一时被震得虎口发麻,手肘手腕都在短暂的麻木后刺痛。
他再不敢硬接攻击,只能靠着巧劲化解,狼狈闪避。
又退了几步,他看到刚才被他撬松的暗渠石板,不着痕迹地跨过去。尸体果然也追击过来,它踩在石板上时,周宗璋一猫腰,尽全力把那石板击碎了。尸体一滑,摔倒在地,周宗璋举起铁镐,照着它的腿弯将它的双膝击穿。
黑发青年踩在它身上利索跃回院子里,背起已经吓坏的年轻人跑向酒店方向。
一路都湿滑得很,他心脏狂跳,年轻人也紧张的发抖,哭着说:“你、你受伤了。。。。。。”
周宗璋沉默着,穿过村子中央的河时,遇到匆匆赶回来的李盟。
高大的年轻警官看到他们,怔了一下,还好桥上有灯,李盟看清是他,急忙走过来,“发生了什么?你胳膊上全是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