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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秋月中天,房间里只点着一盏台灯。湛濡合上书,打算再喝一些桂花酒,却出乎意料地发现,酒壶里已经滴酒不剩了。
“喝完了?”湛濡嘀咕了一句,这时,她的目光被对面的葛楚所吸引。
“看我干什么?酒不是已经喝完了吗?”
一定是醉了!湛濡心说道。只听葛楚说话的语气,就知道她已经是醉醺醺的了,几乎一整壶的酒都被她喝了,而湛濡自己才喝了一盅。
然而,诧异之余,湛濡却毫不介意地打戏道:“想不到楚楚喝醉的样子也很好看啊。”
“啊,这没什么。我又不是不能喝酒,只是不喝而已。”葛楚也不以为意,轻笑道,“还有什么好酒吗?我好像,一直都没怎么好好地和你一起喝酒。”
湛濡意味深长地垂了一下眼睫,唇角露出亦正亦邪的微笑:“哦,那我去拿一坛烈酒来,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可一定要喝得尽兴啊。”
于是,在两个多小时之后。
“啊哈哈,沫留,你看——”葛楚伏在桌子上,伸手指向窗外。
“怎么了?”湛濡手持酒盅,停留在唇边,望向窗外。
“今晚的月亮,是满月啊,你看,离得好近。”
“嗯,是啊。”
以往,山中的月亮总是很高远,今晚的月亮却垂在山岫,真有种近水楼台的感觉。
“沫留,这是什么酒啊,真烈啊,可是我还想喝。”葛楚空了空酒坛,里面只流出了一滴酒,她又把酒坛放在一边了。
“不能再喝了,这坛是用羽化的玄鸟脱下的翼骨泡制的酒,纯粹的烈酒呐。”
“玄鸟……”葛楚喃喃道,内心也划过这两个字,半晌,才继续道,“羽化了啊……”
大概是三千多年前了,那时的葛楚是神族凤凰的星落大司卫,楚茕灵。历任大司卫都是各自部落中血统最纯正的后裔,而他们也被称作是 “沉默而傲然的守望者”,可见除了族长,各个部落的大司卫在凤凰族中是无出其右的存在。
楚茕灵是凤凰族中最耀熠的部落——星落的守望者,她总是站在令人无法寻及的地方,无声地守卫着星落,以降神术使倨傲的玄鸟化为手中的长剑,利刃闪若星曜,以赤莲之火,遇三千夜流侵业障,焚如而斩。身为守望者,于她眉间的红莲朱砂不仅仅是身份的标志,更是历任守望者的初衷与信仰。
然而火尽灰冷,一千多年前,这个幽隐的神族最是如红莲一般熬不过深秋,随流水飘散。
“玄鸟就是在那不久后羽化的吧。”遥远的记忆霎时宛然在目,葛楚轻声自语,突然,她醒了。
呆滞地坐了一会儿,她这才意识到,昨晚的宿醉已过,现在是早上。
门被转开,湛濡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热茶:“早安,我的少女。”
看着湛濡殷勤的微笑,葛楚怔了两三秒钟:“执事……女的?”
“哈?乙女梦做多了吧?”湛濡无奈地把热茶递给她,“喝了醒酒茶,不然会头痛的。”
“可是……”
“我说,小姐和执事这类人设就放弃吧,尤其还是穿着汉服的女执事。”
“哦。”
一天之后,葛楚就踏上了去工作室的道路,因为,在湛濡的“努力”之下,葛楚终于从脱线的状态回到了三次元世界。
“那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家伙,似乎又是我被她当成酒品一饮而尽了呢。”每次感到被湛濡捉弄到了的时候,葛楚都会这样想——因为昨天。
在书房看书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碰到了膝盖,葛楚低头看去,瞬间石化,厚重的漫志从手中滑落,砸在了湛濡的脑袋上。
“你、你在这里做什么?”她问。
“在这里?当然是看书了。”湛濡捂着头顶,把漫志还给了她,肩膀还自然地贴在她的膝盖上。
“但是,也不至于在桌子底下吧……”
晚上在浴室里,葛楚惬意地倚着浴缸内槽,闭目怡神。未几,一股温热的水流顺着她的脸颊滑过,她睁开眼,看到湛濡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浴缸旁边。
“呐,少女,水温还合适吗?”湛濡优雅地一笑,倾倚着浴缸,“恰到好处的蒸汽很让人舒服吧,需不需要我让你好好放松一下呢?”
葛楚又呆呆的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舀起水泼到了她的头发上:“按摩什么的,果然是女执事的设定吧,还有,想和我一起泡澡的话就直说,我还有好多浴盐。”
“不是说了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