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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给他们提供了帮助,今年9月,德拉科将前往罗马的魔法学校重读七年级,目前正在恶补意大利语和拉丁语,纳西莎则在联系工作。
这封信令卢修斯心情大好。虽然知道自己再也无法给他们帮上什么忙,而且对纳西莎必须出去工作和德拉科很可能要放弃读大学感到歉意,卢修斯仍然只能尽量简短地回了信。为了免除魔法部对“可疑人士”进行邮政检查的麻烦,他不得不借用了霍格沃茨的猫头鹰去传送回信。
一直到毕业典礼举行的当天,卢修斯仍然在地窖尽头的那个房间里忙碌着。霍格沃茨决定日后把这间房屋用作魔药及原材料储藏室,他已经把炼制间里留存的大部分魔药重新贴了标签,加以分类。西弗勒斯离开学校的时候事起突然,完全来不及收拾,后来也没人顾得上这地方。在卢修斯的努力下,凌乱的架子和桌面变得整齐干净多了。
由他来做这项工作真是再合适不过。主要原因是,地窖里有一半的魔药标签都是用食死徒的暗语来标注的,以区分供给对象,这给战后试图整理地窖的人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而且,目前在世的人里面,大概没有人比他更为熟悉这个房间了——卢修斯放下方才那种兴奋的念头,又在心里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自从住进这里之后,他每天至少要长叹5到6次。这期间他都没有离开过学校,家养小精灵会按时送来饭菜,晚上他就借用西弗勒斯的卧室。第一个晚上,他独自一人躺在那张柔软的黑色大床上,紧紧握着被单,哭泣得无法自抑。后来的几天还算好些,卢修斯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也渐渐麻木了。
音乐声从魔法窗户里传来,卢修斯往外看了看。外面风和日丽,非常适合集会。黑湖边的草地摆着上百把椅子,受邀参加典礼的客人们——主要是现任校董和家长们——正陆续走进来入座,魔法部派出一些傲罗在维持现场秩序。但是,即使隔着地窖厚厚的石壁,仅仅观察由魔法传导而来的图像也能感觉到,虽然不断播放着欢快的音乐,操场上的空气却接近凝固。
霍格沃茨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不仅仅是由于毕业季的伤感。
在战争和葬礼都结束之后,放松和好不容易得到的欢乐情绪开始肆无忌惮地弥漫在霍格沃茨。然后,看上去学校里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学生们忙于准备期末考试,图书馆里一时间变得熙熙攘攘。魁地奇比赛也照样举行,冲撞比战争之前还要激烈,仿佛队员们要抓紧一切机会,发泄出在战时没有使用上的旺盛精力。人们还很容易发现,黑湖边的情侣数量突然增加——这段时间,霍格莫德的菲尔花店,蜂蜜公爵和笑话商店生意好得不得了。但是没过多久,每个人都觉察到,其实大家都只是在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一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的表象,特别是那些,在求学生涯中全面经历了战争的高年级学生。
即使是一向冲动的格兰芬多寝室里,也几乎听不见任何争吵了,就连常见的高声争论都差不多一起销声匿迹了,大家都对哪怕是最微小的,可能破坏气氛的话题避而不谈。这两个月,学生仪表的整洁程度竟然超过了乌姆里奇发出禁令的时期,每个人似乎都在刻意向别人显示着“瞧,我很好”的理念。在餐桌上,各种各样的玩笑变得非常频繁,甚至连斯莱特林的学生也是如此,然而没人看不出来那只是为了表示欢乐而故作欢乐,整个礼堂的气氛却越来越在向掩饰和疏离靠拢。
按照学院排成方阵的七年级学生进入了场地,卢修斯允许自己估计了一下人数。格兰芬多明显缺了不少人,但是斯莱特林人数最少,大概只有原来的一半。
大礼堂里的长桌被搬到了操场上,教师们排队入座,长桌中央,校长的位置依然意味深长地空着。卢修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低下头继续手里的活,避免去看窗外的景象。
恐怕这才是他不敢出去参加典礼的最重要原因,而他知道,其他人的感受并不比他更好些。两个多月以来,据说就如同阿不思去世后那段时间一样,麦格教授始终没有坐过礼堂里最大的那张椅子。细心的人还注意到,一如去年夏天那灰暗的时间,每次用餐的时候,麦格在坐下之前,都会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向身边那张总是空着的椅子点点头,似乎是在跟谁打着招呼。魔法部原本在战后就想为她举办就职仪式,但是她坚持把这件事推迟到9月份的新学年。在此之前,如果有人称呼她为“校长”,她一定会纠正说她只是“代理校长”,虽然她已经是第二次担任霍格沃茨的代理校长了。
然而典礼上的各种声响依然不断地通过窗户传进孤寂的地窖,卢修斯悲哀地发现自己舍不得去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