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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已是夕阳西斜时分,漫天红霞映在一片平整之极、甚么生物也没有的高原之上,极目望去,无边无涯,真是极难得一见的壮丽奇观。
原振侠一面欣赏著,一面把李加所说的一切,详详细细复述出来。他讲到一半时,就人人都来到那大石球旁边,又推动大石球,又用耳朵紧贴在大石球表面比较平整的地方去听。
院长首先叫了起来:“里面有水,这的确是一个大水晶瑙,我听到了水晃动的声音。”
别人也纷纷贴耳去听,原振侠也忍不住好奇,也把耳朵贴了上去。不但在大石球被摇动的时候,发出水声来,而且在静止的时候,也有一种听来很轻、连续不断的“嗡嗡”声。
原振侠记得李加在叙述的时候,曾特地提及过这种听来很特异的声响。唐勒认为这种声响,是大石球有信息要传递,而李加则认为,那是石球内部空气震荡所发出来的。
他就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院长先表示意见:“当然是空气的震荡!”
贝沙表示怀疑:“石球的壁应该相当厚,空气的震荡声怎么听得到?”
另一个人支持院长:“本来是听不到的,把耳朵贴上去,自然就听到了!”
原振侠向白隆望去,因为他说过,大山的精灵,内部色彩绚丽无比。而这大石球的透视图片上显示的多种色彩,简直叫人叹为观止,所以原振侠想听听他的意见。白隆先抱歉地一笑:“我的意见,只是神话的,传说的,甚至是文学上的意见,和科学扯不上关系。”
原振侠苦笑:“事情那么怪异,甚么意见都应该听听。大山精灵的内部有声音发出来,那代表了甚么?是不是这正在传递甚么讯息?”
白隆的神情变得十分严肃,夕阳最后的余晖映在他的脸上,形成黑白分明的阴影,看来十分特异。他道:“是大山的精灵在呻吟和叹息!”
贝沙闷哼了一声:“它为甚么要呻吟和叹息?”
白隆扬了扬手:“我早说过,我的意见没有科学的成分。嗯……有一首古老的印第安哀歌,一直在南美洲的几个大山区中流传,词句大同小异──”
他说到这里,就开始低唱起来,想不到他的嗓音,居然十分雄浑,而那歌的调子,又相当缓慢,和他那种感人的嗓音配合得十分好。歌听来很伤感,又是在这样的境地,再加上暮色四合,大地一股苍茫,被吞没的感觉,逼人而来……
虽然大家都听不懂他唱的是甚么,但是也都被他的歌所感染,连贝沙博士也没有催他,听他唱下去。
他唱了大约有三分钟,才在一个急转之后住口,余音袅袅。原振侠首先鼓掌:“可否告诉我们歌词的含义?”
白隆仍然用低沉雄浑的声音说著:“别看大山巍峨庄严,事实上它和人一样,有著脆弱的心灵。再高的山也会变,会变成平地,会变成海洋。它的精灵在它变化时,就呻吟和叹息,向天,向地,向一切,倾诉它的遭遇,告诉一切听到的:大地之间,没有不变的东西!”
白隆一口气说下去,的确,那是文学上的说法,听起来十分优美,也用淳朴的语言,道出了宇宙之间甚么都在变化的哲理。
大家沉寂了片刻,这时,天色已迅速黑了下去,而且晚风吹来,也大有凉意。大家都找到了背风的大石,挤在一起。
白隆解释著:“在山区生活的印第安人,有许多歌谣,都提及大山的变易。这和其他民族,总是歌颂大山的坚固不变,大有分别!”
科学家对这种古老的歌谣,自然不会有甚么兴趣,白隆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作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原振侠倒十分认真:“或许,在很久很久之前,他们真的经历过大山的变化,所以才会有那样的歌传了下来!”
白隆道:“可能是,像这次山区的大变化,就是日后许多传说、歌谣的来源了!”
正说著,忽然有一个人叫了起来:“那该死的驾驶员走了多久了?”
另一个人立时回答:“一小时三十七分。”
在沉沉的暮色之中,听到了几个人吞咽口水的声音,表示了他们内心的不安。院长咕哝了一句:“想生一堆篝火都不可能!”
原振侠忙道:“关于那大石球的怪事,还没有说完!”
各人总算又集中精神,听他把大石球和唐勒之间的关系,一一道来。最后说到大石球和唐勒一起失踪,又曾在第一次地震时,在一个山峰上悬空出现。
这一说,又过去了一小时之久。
原振侠心中在盘算著:直升机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