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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
“我不敢去别的医院,我妻子也是医生,我怕碰到她的同学……熟人什么的。”
“脱裤子。”
他像是吓了一跳,茫然地看着我,我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拉开了他的拉链。
他像被强;奸似的叫了起来,我恶狠狠地喝道:“闭嘴。”
他终于不再叫了,改为微微地颤抖,我强忍着怒气拉下他的内裤,看到那东西没精打采地耸拉着。
甚至不用细看了。
典型的硬下疳。
他颤颤巍巍地问我,眼神里半是祈求半是希望:“是不是……”
“你得了梅毒。”我强迫自己平静一些,却还是下意识地拆开一块纱布擦了擦手。擦了两下之后,我意识到这样做毫无意义,随手把纱布丢到了地上。
他的表情就
跟被宣判了死刑似的。
“我……”
“找个其他医院,做个检查,是的话他们会给你治的。”
“但是我老婆……”
我一拳打在他脸上时连自己都吃了一惊,他差点被打飞出去,捂着受伤的脸跌跌撞撞地跑了。我的手还半举在空中,不知该不该收回来,心里的一股恶气无处发泄。
我是为谁打了这一拳?他妻子,还是我自己?
不管是为了谁,这时候我只想把他追回来,用手掐断他的脖子。
“你最好洗个手。”
我一惊,猛地回头。在重重地架子后面,齐悦走了出来,他手里抱着一大堆的退热贴,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如果我聪明一点,这时候就该编些模棱两可的谎话,让他觉得我和那人的关系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但挣扎了几秒钟,几乎是无意识地,我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我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
齐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鄙视的、轻蔑的、体谅的,什么都没有。他低下头整理了一下手中的退热贴,然后非常平静地重复了一遍:“我想你最好洗个手。”
旁边的架子上搁着一排灭菌王,我随手抓过一瓶,拧开盖子浇在手上。液体淌了一地,我想停下,但不知怎地硬是倒完了整瓶。
“垃圾筒在左边。”他不动声色地提醒我。
我把空瓶子丢了进去,又闭上眼睛站了三秒,没有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的时候,齐悦还站在那里,只是手中空了。
我想问他你还有事么?没事的话可以离开了。鄙视也好、厌恶也好,你都有表达的自由,但你这样一语不发我倒不知道该怎么办。然而又一次地,我说了非常荒唐的话:“那次我采取措施了。”
他仍然用非常、非常平静的,平静的快让我发疯的语气说道:“不是百分之百。”
的确,不是百分之百的安全,即使再小心,走夜路多了也还是会遇到鬼——如果真的中招,那也是我咎由自取。
我再次闭上眼睛。
那个人有家庭……他的妻子知道么?我想是不会的。然而对此我无计可施,我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袖子。”
我茫然地看着齐悦,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像是凭空变出了一支注射器,示意我把袖子卷起来。
“什么?”
“我会把血样送到实验室,用其他人的名字,不会有人知道的。”
我死死地看着他,确定
他是认真的,而不是想趁机一针戳死我等等。在一个混蛋同事对他莫名其妙地大喊大叫之后,他发现那个混蛋是个滥交的同性恋,而且还可能得了梅毒,第一反应居然是想帮他做检查?
当然,也许他只是想在结果阳性时彻底地幸灾乐祸一下。然而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明白,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把袖子卷起来。”他催促道,我却仍没有动。似乎是等得不耐烦了,他伸出左手拉住了我的手腕,条件反射地,我猛地挥开了他的手。
他终于皱了皱眉,算是有了表情。
“你也最好洗个手。”我总算挤出了一句话,转身像门口走去。他却还不罢休,在身后问道:“你会去做检查吧?”
我站住了。
“沈北华——”
“你可以说。”
他仍然拿着那个注射器:“什么?”
“说你想说的。骂我是禽兽,鄙视我,咒我不得好死之类的。直白一点你会比较舒服,不用一直扮演完美护士长了,我不会给你加工资的。齐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