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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是他的随仆,而且还死心踏地护着他,更让桑又其有了一种挫败感。
陆璆儿那种有些害怕、却又硬起心肠壮着胆、靠咬着下唇来拖住自己的表情在桑又其眼里显得那样不忍,让他甚至丧失了推开他的勇气。
桑又其看得到,他赠予陆璆儿的那块玉佩正挂在他白晰干净的脖子上,在淡兰的领口内依稀泛着青翠的光来。
两人就一直这样僵峙在那里,一个不肯放,一个不愿推。
直到赵誉远一记闷声的倒地。
桑又其醒了。
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还有严重的失职:在御赐第一护卫的眼皮底下,堂堂兵部尚书就这样毙命了!
他用内力一震,陆璆儿就被弹出了几步之远后,才摇摇晃晃好不容易站稳。
虽然桑又其庆幸自己力道掌握得还算有分寸,但也来不及自喜,已提刀盯着放弃追踪那奇怪黑衣人正缓缓踱步而来的戚少俊。
『胆敢刺杀朝庭命官,按国法,罪当斩。』桑又其的刀,带着风声指向了戚少俊。
『璆儿,去看看他。』戚少俊只瞟了一眼桑又其,吩咐陆璆儿道。
陆璆儿当然也看到了捂着左腹还带着剑的蒙面人。
陆璆儿记得那剑眉,永远都只高高挑起看人,却只在那碧眼的公子前会垂目于下。
『黑鹰!』对于戚少俊的不屑,桑又其有些恼火。
火,武者之大忌。
凡火气旺者,必心绪易扰;而心绪不平者,剑道武道均不能尽其发挥。
所以,真正的武家,追求的最高境界,并不是武道本身,而是超乎寻常的心境。平稳的心境。
桑又其很少动怒。
他一直遵循桑家心法的修身养xing之道,严于律已,因此,桑家刀法在他身上得到了家族内的最高荣誉:御赐第一护卫。
这个名号,靠的不仅仅是兵器、头脑,还有他的心境。
而此时,桑又其的心境已经在瓦解。
在戚少俊与陆璆儿之间开始一点点瓦解。
『我们去北山。桑大人。』戚少俊并未让桑又其过多地失望,他也很想与桑又其一决手下。不过,此处,并非是久留之地。『那里,我们好做一个了结了。』戚少俊瞟了一眼陆璆儿,而此时,陆璆儿正扶起蒙面的海赢也朝他看了一眼。
陆璆儿其实很想问戚少俊很多事情,关于他,关于他的杀手身份,关于他是否真的想将自己抛在此地……可他问不出口。陆璆儿欲言又止地合上了微启的唇,星目不安地在戚少俊身上游移着,不知要落在他身上的何处。
那不停闪动的眸子,在戚少俊眼里与第一次和陆璆儿交欢求合时的扑朔迷离的眼同出一澈,戚少俊内心突然加跳了一拍。
明明自己已经安排好他以后的路了,为何这人还要冒死跟来?
他的确貌美不假、的确可人不假、知恩图报不假…逆来顺受不假…与自己肌肤相亲不假……
戚少俊的眉又皱了皱。
他不想继续深想下去,那答案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至少,他不想去猜测那最后的答案。
当然,两人的这个眼神,桑又其并没有发现,他更急于的是与‘黑鹰’的对决。
他知道有一个结果是可以成立的,在他赢过戚少俊了之后……那就是:可以将陆璆儿从他的手里夺过来。
『好!』桑又其的声音回答得很干脆。
第四十七章
海赢的伤虽然不重,但也不轻。
觉梓泰的剑,还留在身上。虽因未拔出,靠着海赢单手捂住勉强缓住了流血,但却无法止住。
海赢在戚少俊逼退了觉梓泰之后,乘着意识还清醒找了个就近的地方坐了下来。直觉告诉他,如果不尽快处理这个伤口,定会失血过多而死。以现在的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回国师府了。
海赢咬牙撕下一圈袍摆,然后在腹上绕着剑刺下的位置紧系了几圈,扶住了剑。
他打算将剑从身体里拔出来,然后再去找人处理伤口。
此时,陆璆儿走了过来,扶住了他的身体。海赢并没有看他,对于戚少俊丢下的那句话,也置若罔毋未予理睬。
直到戚少俊与那桑又其直往北门而去,海赢也未发一词。
自始至终,他只说了一个字:「走」。可戚少俊并未听他的,一意孤行地按他自己的意志行事。海赢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当时一定要救此人。
不过,也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