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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这家伙,我这在京城的人都还没熏陶出京骂呢,你居然抢了先……不扯了,告诉你吧,小木头也进了北大。”
过了良久,陆轩才按了一个淡淡的“哦”字回去,连标点都没有一个,即便是隔着太平洋,楚羽也能感受到上面传来的三分凉意。
“你们哪……”
“撤了,88。”
“行,空了再联系。”
陆轩飞快地下线,就像是逃离一般,仿佛在惧怕着继续听到什么消息。他将手机放回裤带,叹息了一声,沉默一阵,重又打起精神往前去了。
从他意识到喜欢上穆灿的那时候起,他就已经做好了应对被发现后可能的种种困境的准备,甚至包括可能的家庭决裂、经济封锁──因为他姐曾经就因为反对家里的商业联姻而被冷冻过金卡。在强大的双亲高压手段镇压之下,他娇生惯养从来吃不得苦的姐姐最终自然是失败了,这件事情给了陆轩警示,使他意识到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所以他很早就开始费心费力地研究证券和各种投资,并确确实实地赚了不少的一笔钱。他相信有了强大的金钱和存活的手段做后盾,他可以直面整个世界的攻击,无惧任何风雨。人活着就是要努力,同性恋本来就是个弱势群体,如果自己还不思进取,那就是在等死。所以他要费尽心机地要令自己变得强大,强大到足以保护自己以及他想保护的人。可惜,他机关算尽却料错了最关键的一件事情,那就是人心。
那个人,根本不愿意跟他冒任何险,根本不愿意跟他一起面对,甚至干脆就根本不相信他。无论是为了什么,他必然是因为不相信他有面对一切的能力才决定离开他的,不是么?
这个答案既直接又伤人。
他感觉这几年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像是个可笑之极的笑话,所以在离开的那天,他把原本打算为了跟他在一起而努力挣的钱都捐了。
既然要走,便什么都不要带走。
……
……
穆灿一觉醒来发现外面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置身于这个北方的城市,仍然还有一种恍恍惚惚的感觉。
记得下第一场雪时,好多南方来的学生还傻瓜一样跑出去又是拍照又是堆雪人又是嬉闹的。而在第十场之后,所有的人看到雪头都晕了,想着要顶着冷风冒着大雪穿过长长的路去上课,就觉得被雪水浸透的脚开始隐隐作痛了。
穆灿默默地穿好衣服起床,习惯性地走上阳台开始背单词。他真的是个懒于变化的人,习惯一旦形成,他便不愿意去改。
半个小时后,寝室里开始有了别的动静。
“啊,又是下雪天,我晾在外面的袜子都还没干哪!靠,没袜子穿了!”吴为望了窗外一眼缩在被窝里痛苦地大叫了一声。
“真不想上课去啊!”王小芳也附和地说了一句。
虽然京大宿舍的古老程度甚至可被称为古董了,但供暖系统的运转还是十分良好的,所以寝室内的温度很适宜,不会让人冷到起不了床。宿舍里的人一边抱怨着一边相继爬出被窝,洗漱一下准备去上课了。
这时候穆灿从阳台进来,放下英语书,拿了饭卡出门。
“他可真是个神人,大学了还保持高中的习惯。”何佳杰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说了一句。
“嗯,确实神人!”吴为深以为然地点头,“出入寝室如入无人之境,这得需要何等高深的境界啊!”
想当初刚开学的那一阵,他还对外表帅气的穆灿很是关切,希望能结交他这个朋友,做什么都想拉上他,可是渐渐地,穆灿的冷漠令他止步了。这家伙,跟他吃一顿饭下来,他竟然可以一个字也不说,常常都让人觉得自己是在自言自语,气氛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吴为实在是无力接招了。
在整个京大,穆灿几乎是独来独往的,如果非要说勉强算得上朋友的,大约就是林轩了。林轩真的是个异数,也许是因为认识的那天穆灿冲动地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令他产生了某种错觉,所以林轩对于穆灿的冷漠,从来都不过分计较,甚至是包容。
有很多时候,穆灿都觉得他跟陆轩相似,空的时候,他也偶尔会去活动中心听他拉一两首。
在京大,光华管理学院的活动中心绝对是全校最好的,立志于打造“中国的商业领袖”的光华,必然要在气势上显出高人一等的优越来。
林轩不常在这里拉琴,除非是要跟人合奏的时候──活动中心里放着一台钢琴,他们学院的一个据闻是钢琴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