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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个总是一脸忧郁的女子并没有太多记忆的顾六月也难得的生出几分伤感之情来。
“你真是该庆幸自己没有在顾家大宅里长大。”顾亦上身稍向前倾,把姿势调整地更优雅省力,开口回忆起过去来。
顾六月并不喜欢听这一类故事,但他现在仍不可以离开祠堂,听听也没有多大的损失。他一直都是个十分合格的听众,能把听到的烂在心里,又能让说话的那个感到足够的认真和尊重。
“为什么要这么说?”顾六月慢慢走过去,在顾亦身边的那个垫子上坐了下来。语气温和三分,俨然一副好哥哥的模样。
顾亦侧过脸来撩了他一眼,把跪坐也变成了抱膝坐着,不过是回忆过去,他也没有这个必要虐待自己。
两个人前面是一排整齐的灵位,昏暗的烛火跳动着,把整个屋子渲染了昏黄的光。
烛光透过顾亦长长的睫毛,在那张如少年般的脸上投下扇形的阴影,带着凉薄意味的唇微微上扬着,过于苍白的脸染上些许明亮的色彩,看上去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对方的语气却是颇讽刺的,“你以为回到这个顾家有什么好呢,权利或者金钱,就是为了这些东西,你这么迫不及待地回到这个地方来。”
“你明明知道我从未想过掺和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来。”顾家从不是值得他向往的地方,如果不是意外,他今天及以后永远都不可能站在这块充满了罪恶与神秘感的土地上。
“可是你毕竟还是来了呀,我亲爱的,哥哥。”顾亦已经是二十二岁的青年了,或许是因为早产的原因,不管是容貌还是嗓音,都和少年无异,不过毕竟是经过了变声期的男人,顾亦的嗓音里去了几分少年的清脆,多了几分成年人低沉的磁性。
有些亲近甜腻到诡异的语气,配上那张带着些阴森的苍白面孔,在这个祠堂里,实在是令人不由生出几分恐怖之感来。
怎么说呢,这才是顾亦最真实的面孔吧,不是那种内心懦弱抗拒外界的孤僻症患者,也不是那种昂着头无比高傲的大少爷,顾亦的性子在一出生便是扭曲的,而后天的环境只是加重了这种扭曲的严重性。
就像顾亦的容貌永远都带着一股病态,他的性子也是带着病态的。偏执,固执,疯狂而又才华过人。这样的人,只要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就死也不肯放手,哪怕那只是一根托不起他的稻草。
况且顾六月对他而言,并不是一根稻草而已。
顾六月注视着摇动着的烛火,双手自然地垂着,不发一言。
顾亦也收敛了那种笑容,神情变回阴冷和疏离,〃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进这个祠堂是什么时候?〃也不等顾六月回答,他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那是十六年前,姬芙为了一个男人做干了件愚蠢无比的事,而作为她唯一的儿子则必须要承担她犯下的过错。尽管当时我只有六岁,可是过错就是过错,跪一天的祠堂,不能喝一滴水,就算我当天还发着高烧,也根本就没有人去管我。”
说到这里,顾亦倒是不由地露出个笑容来,〃你也知道,那些家伙又多么想让我能够烧成一个傻子或者跪成一个残废。真是可惜,我还是让他们的希望都落了空。倒是那个女人,如他们所愿地早早的去了。〃
一个意志力坚强且十分注意保养的女人,如果不发生什么意外的话,怎么可能去得那么早。可是姬芙做出丑事在先,姬家人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就让自家女儿默默地去了。
反正女儿的血脉还留在这世上,他们姬家毕竟是大家族,哪能丢得起这个脸面呢。
〃你看吧,瞧瞧我们的父亲大人对你是个什么态度。〃顾亦抓起顾六月的一只手和自己的手放在一起在烛光底下照着。
一只修长有力,肤色是泛着健康光泽的润白如玉,另一只手同样美,甚至可以说是更为精致,只是过于苍白,有种病态的美感。前者属于顾六月而后者显然属于顾亦。
〃你看看吧,一个充满了活力与能力的接班人,与作为病秧子的我也相比不知多碍了多少人的眼,你以为那个男人是真的想要把你扶上那个位子?不过只是满足他看一场好戏的愿望罢了。〃顾亦把自己的手指插进顾六月的指缝里,十分好心地为对方剖析着现实。
顾六月把自己的手从那只冰冷细腻的手里抽回来,并没有对顾亦的言论作出任何评价。
〃我并不希望你回来的,可是为什么你能够在这里我却觉得很高兴呢,你说是吧,六月,我亲爱的,哥哥。〃地面上两个人靠在一起,一个人的头枕在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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