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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抽著烟斗,眯著眼睛说:“这次怕是中央的人也插了手,我们也只能到中央去,我记得有个父亲的老校友,文革後还跟父亲联系过,有点交情,这事找他说说有用。”他把烟斗在桌上敲著灰,看著我,“这次那件二十四套要带上京。”
二十四套玉器是爷爷留下的最得意的收藏,从碗到勺,还有小椅子,小四方桌,全是玉雕成的,雕刻精美得栩栩如生,一共二十四件,堪称举世的无价之宝。
那也是我最喜欢的一套玉器,我从小就在等著父亲把他传给我……我曾为了它动过我父亲不少暗室保险箱,为了它也不知被父亲用棍子追著打过多少次。
父亲既然要用上了它,必是他深思过後的考量,我点了点头,“好。”
我叔朝我笑了笑,有点涩然。
我面无表情,张家的事张家必须解决,这个时候小家子气是来不得的,再不舍得也要舍得。
“我上京这段时间,下面的时我已经叫人稳妥地打理著,你叔不好出面,有事了老管事会跟你联系……”父亲慢条斯理地吸著烟斗。
我沈著地说:“我十六岁了,爸爸。”
“嗯。”父亲笑了笑,“你爷爷十五岁就上了马背,从了戎。”
“知道。”我端坐著,知道我已必须管事。
“你跟陈东……也少接触。”父亲慢悠悠地说,每当他这种不动如山的神情时,那已是事态已经危重到生死一刻了,“这次事里,怕是他们家也认识的。”
陷害的人也跟陈家的老爷子也有交情?他的哪个弟子?还是哪个……?
“别多想,张健,你要做的就是低调,避免到陈家去,也别跟陈东说这个事,他问什麽你也别说,只是小事,但也要做到十全十美。”父亲说:“乌云没散开时,全都给我收紧了尾巴,懂吗?”
面对父亲突然沈下的威严的面孔,我叔跟我齐齐答应了一声。
出了书房时,客厅里母亲拿著电话说:“是陈东……”脸色淡淡,不像平时陈东打电话来时那麽高兴,怕是已经知道了什麽吧。
我拿过电话,她退了开去,拿著鸡毛惮子继续抖落著家俱,走了开去。
“什麽事?”
“今天上了新电影,你赶快出来,我等你。”他那边嘻嘻哈哈传来一票笑声,他的声音显得很雀跃,听得出来很开心。
利剑34
利剑34
“不出来了,你们玩吧。”
“干嘛?阿姨不准你出来啊,你把电话给她,我帮你求情去。”如阳光一样耀眼的少年啊,只知前路的明亮,却不懂背过身後那如影随行的阴暗。
想到这,我冷笑,但嘴里还是平静地说,“不去了,这就样。”
挂了电话,坐在旁边的椅子里,仰著头看著天花板,张家在这里到我是三代了,叔叔还没结婚,不知道咱们家还会不会还有其它孩子?
电话铃声又刺耳地响起了,我接过,等著那边说话。
“张健……”是吴将,陈东那边像军师一样的人物,敏锐冷静相当聪明的一人,“陈江生日,你要不要出来?”
“不了。”好,自己不行,换兄弟出马,这陈东可算是出息了。
“是我私自打给你的,陈东不知道,他挺在意你的,这不,还在那头发著脾气……”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麽,吴将调笑般说。
我厌烦聪明人用这种亲密得让你拒绝不了的口气说话,暴脾气涌上心头,冷冷地说:“干我屁事。” 甩了电话。
他发脾气干我什麽事,他发脾气不得了,老子得配合他,老子的脾气呢?他妈的全世界都得围著他打转。
电话又在响,我妈在不远处擦著家俱看著我,我只好接起……丫的有完没完了。
“他妈的张健你别给脸不要脸……”那文弱得像小白兔脾气冲得像狮子的邓晨晨开口就骂,“陈东生日叫你来是看得起你,你少给脸不要脸,上次的事还没完……”
我冷笑了起来,“他妈的他生日干老子鸟事。”我把电话筒甩了出去,踹翻了桌子,桌子上的花瓶轻脆在摔在地上碎了。
我妈闷不吭声地走了过来,把桌子扶了起来,收拾著碎片,不向平时那样揪著我耳边大骂不放。
她只是淡淡地说:“有人生日就去吧。”
把手里的碎片放到桌子上,走到我跟前替我整理地著衣服,慢慢地说:“如今家里不平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得低调点,路不好走,咱们一家几口的,少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