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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国笑了笑:“那倒也是,陈SIR在东警区的人缘确实不错。”
“所以我说东警区的警察没有一个是好的,全部杀了都不冤。”
“杀人也要有证据和理由的,我们可是法制国家呢。”王忠国笑道。
司棋忽然轻叹一声道:“你不会变坏吧?”
“啊?”
“这里是个大墨池,再清白的人在这里久了,也会被染黑。不想被染黑的,都想办法调到别的区去了。所以东区这里,才会黄赌毒横行,杀人越货没人管。”
“既然东区这么黑,为何你不走啊?”
“天下之大,我们能去哪里?你也看到了,我家在乡下只有一个奶奶和一个残疾的弟弟,家里虽然分了地,可是靠我一个人,怎么种?就算种了,又能收多少?我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很辛苦,一开始在鞋厂工作,那地方到处都是橡胶味,闻久了都要中毒,每天工作十二、三个小时是常事,说什么算加班费,可是一个月下来,也不过二千多块钱。我第一次打工的地方,因为不适应生病了,结果工厂就把我开除了。后来去了第二个厂,做了半年,破产了。那个时候,我还拼命把钱省出来寄回家给弟弟治病。我乡下的一个中医说,我弟弟的手可以治好,但是就是时间长,每天给他做按摩做针灸,吃药,你昨天去看他,是不是发现他的右手虽然没力,但是一些轻力的事儿还是能做?”
王忠国想了想点点头。
“他以前那只手,连抬都抬不起来,完全不能动。”
“哦——”
“工厂破产了之后,看看四周,全都是这样的血汗工厂,那时候真是很绝望,如此这般,何时是个头,正好那时,阿朗又来找我,跟我说替我找到一个晚上就能赚一千块钱的生意。”司棋苦笑一声道:“其实就是把我卖了,那天晚上他跟一个嫖客讲好了数,嫖客给了他两千块钱,我和他五五分帐,那个嫖客帮我破处。”
“你就同意了?”
“难道还要像贞节烈女一样跳楼反抗吗?横竖活着就是受苦,我为什么不活好一点?后来阿朗就帮我拉客,我跟他分帐,有时候他还保护我,帮我打架,可是——”
“可是什么?”
“半个多月前,他死了。”
“半个多月前?”王忠国想起他在重案组看到的资料,轻声道:“你那个朋友叫何朗是吗?”
“嗯,就是你们东区重案组查的那个案子,可是我一点也不相信他们能查到,那天你在街上发宣传单,真的,我在东区这么久,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警察,当时忽然就有了希望,我想着如果是你,或许能帮我找出杀阿朗的凶手。”
“他后来是不是有逼你吸毒?”
“他有吸,我没有。他后来有逼过,可是我逃过了。”
“怎么逃的?”王忠国好奇的问。
“我假装碰到毒品过敏,他就不敢给我试吃了。我小的时候吃菠萝过敏过的,他第一次逼我,我没吸,他也就算了,第二次我看他又这样,就先故意吃了没过盐水的菠萝,没想到,还真就在要吸毒的时候发作了,把他吓得要死,再不敢给我吸了。”
“你胆子好大。”
“人都到那个地步了,胆子自然大啊。”
“这次师兄如果能帮你抓到凶手,你能不能不再做那一行?”
“我现在这样的,还能改行吗?”
“只要有心,还是可以的。我看你弟弟也大了,应该能出来工作了吧,现在农村也比过去好些,农业税免了,农村低保也有了,听说中央还准备提高农村老人的养老补助,以后等东区办起免费学习班,你可以先来学习,再去找工作。”王忠国真挚的对司棋说。
司棋看着他的样子,默默看着,缓缓点头。
看着司棋认真的样子,王忠国的心略有些安慰,白天看到的那一幕幕,也稍微的淡了些。
第二天回去上班,张叔就对他说重案组请他过去一下,许子杰则对他说那宗交通事故已经定性做意外处理,还问他可不可以请假。
“你有什么事啊?”王忠国问。
许子杰笑道:“那天我女朋友目睹交通事故,受到惊吓,到今天都没好,所以我想去陪陪她,这事在电话里讲好像不太诚恳,所以我就一早回来当面跟你说。”
王忠国想想今天也没有特别的事,就答应了,吩咐张叔继续整理资料,自己就去了重案组。
重案组组员向王忠国做介绍,一边带他去问讯室:“王SIR,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