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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衍在一起也是倾听的角色居多,很少发表自己的观点。但他有时会爆出一两句神游天外的话,那点独特于常人的小思维,常常让人哑然失笑。而且,许景陌说话总是隐晦不明,想说的说一半,想要的不直接要,别人要猜要想才能真正明白他要什么。
赵衍偶尔会猜中一两次,大多时候还是不懂他想什么,他也不太喜欢猜人心思。
然而这次他却无心猜中了,他猜许景陌还是想留下老房子的,往上一跃,轻巧的摘下一片葡萄叶来,望着他笑:“这个也要收走,家才算搬完了。”
他称这叫做搬家。
许景陌看他郑重其事整树叶的样子,心里绷紧的那点忽然被抚慰了。这段日子以来,那些躁动的不安的悲切的愤怒的,被压抑在心底混杂不堪的情绪,茫然的在脑子里冲撞,找不到一个出口,提心吊胆焦灼难安,而在此刻,通通被抚慰了。
如释重负。
他想要的不过如此简单,没有那么难,不过是你随意说了一句话,而他听懂了。你说了一句笑话,而他真笑了。
不过是你伸手寻求援救的时候,他能握住你的手,不再孤独。
这种默契说容易很容易,说难也很难。而赵衍轻轻松松就做到了,在此之前,没有一个人能听懂他的语言。
赵衍还不知道自己讨了一个大便宜,在许景陌的秘密花园里越长越茂盛,扎根越来越深。不经意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却让许景陌对他的信赖骤然增深。这是一个入口。
经过这次变故,许景陌对赵衍越来越好,赵衍也乐在其中,不觉得腻还很沉迷于这种亲密。有了共同分担痛苦的经历,两人的关系一下拉近了,就像小时候遇到第一个知己,第一个可以分享秘密的人,想要靠近的热度空前绝后。赵衍在德国给他打国际长途,晚上十点多,电话里传来地球另一边party的声音,男男女女的说笑声,有人似乎还在和赵衍用英语热络的交谈着,被赵衍一句sorry婉拒了,然后是呼吸声脚步声开门的声音,电话里稍微安静了些,赵衍轻笑着,仿佛兴致很好,呼了一口气:“终于逃出来了,你猜我在哪?”
许景陌在被窝里躺着,“听声音好像出来了。”
赵衍说:“我在阳台,里面太吵了。”
许景陌说:“虽然吵,听你心情却不错。”
赵衍笑:“其实就是以会议的名义,结交欧美日韩的帅哥美女,还应付得来。我英语不好,出了好多丑。”
赵衍向来在人群里很有能力,那个世界许景陌不熟悉,不好做出评论,只能沉默。赵衍也不以为意,继续道:“去了很多地方,这里的建筑的确震撼。就是吃的不太习惯,同学宁愿在酒店吃泡面,啊,真想念家里的饭啊。”
他们纯粹是公费出去旅游了,实际的东西没学多少,然而以赵衍的好人缘,却为他创造了很好的关系网。
许景陌听着他似真似假的抱怨,两人交换着分别来的一切,不知不觉就说了很久。最后赵衍又被拉进了party里,声音变得混杂起来,许景陌笑笑,挂断了电话,发了条晚安的短信过去。
即使距离很远,心却仿佛很近,彼此能够感同身受,竟真的像模像样的做起知己来。
待赵衍从国外回来,漫长的暑假只剩下了一个尾巴。许景陌忙着家里的事情,开始还没察觉,等他想起一整个夏天都没见过韩维维的时候,自己也不禁惊讶了。本来,他是最好说话的人,韩维维既然向他道过谦(虽然只是电话里的几句告饶),他是不会真的责怪她的。何况他忙赵衍的事情都忙不来,哪有闲心怪她。然而,韩维维却真的闭门不出躲着不见人了,他和她从小长大,二十多年在耳边叽叽喳喳,躲不开甩不掉,突然这么大家闺秀样,许景陌反而有些担心。
景陌妈妈病好了后,他就去了韩维维家找她。那个下午,韩维维正如闺怨的女子一般在院子里发呆,手里却拿着毫不称景的湿衣服。
她在晾衣服。许景陌走到她面前,她还没看到,险些被吓一跳。
许景陌忙接住掉落出手的衣物,问她:“想什么呢?”
韩维维一看是他,松了口气,劈手夺过衣服来,大声说:“你来干嘛!”
还好,她面对自己还是粗枝大叶大小姐的脾性。
“我看你在家是不是做女红呢。”
“我看你才是闲的没事,怎么了,赵衍拿下了?”
许景陌被她成功戳中刺处,没有说话,只浅浅笑了笑。
韩维维看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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