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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他一定要通过考试!
祝威从放课到吃晚饭到饭后消食,一直在计划怎么通过考试。忽然,他灵机一动,一手成拳捶在另一只手的手心,激动的问道:“文才兄,你说,我去买通丁夫子的书童,叫他帮忙偷试卷,这法子可不可行?”
马文才手执毛笔,正埋头写些什么,闻言回道:“不可行。”
“为什么?”
——文才兄都没考虑的样子!
马文才还在继续写着,仍不抬头,反问他:“你见过丁夫子有书童?”
祝威又问:“那我去买通陈管事呢?”
马文才挑眉看他,“也不可行。”
“为什么?!”
——文才兄!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
马文才将毛笔放回笔架,看祝威全身毛都炸起来的模样,轻轻拍拍他的脑袋以示安抚:“陈管事管理的是生活方面的事务,他不可能接触到试卷。”
马文才没能把祝威的毛捋顺,祝威拍案而起:“那我去买通丁香姑娘!”说着,火急火燎的要往外走。马文才眼眸一沉,低喝道:“你给我坐回来!”
祝威双肩一抖,乖乖坐了回去。
马文才盯着他,目光像一柄犀利的剑,他削薄的嘴唇就是刀刃,轻轻开阖,裹杂着寒气,杀人于无形——
“冲动!”
“鲁莽!”
“愚笨!”
“无能!”
祝威被骂得狗血淋头,可怜兮兮的看着马文才,又不敢反驳。马文才伸过手来,摁在他的头顶,声音依旧冷淡:“所以,你永远也不要尝试擅自做主的滋味,一切有我。”
一切有我。
只是四个字,祝威心里的委屈全消散了。
马文才吹干了信笺上的墨迹,将信纸塞入信封:“靠别人不如靠自己,你得自己考过,我会帮你。”他的声音稳如波面,有着镇定人心的力量,让祝威对考试的恐惧减轻。
“如果文才兄是说帮我作弊,我会很开心,”祝威舔一舔嘴唇,笑了:“但是,文才兄说靠我自己,我更开心。文才兄觉得我能行,所以,我一定可以!”
马文才听见祝威这一番话,一双星眸扬起,沉淀着璀璨星光,摄人心魄。
祝威呆了,痴迷的伸出手,要碰触马文才的眼睛。
马文才没有动,祝威的手一直伸,一直伸,伸到马文才的眼前。指腹碰到马文才的眼睫毛,手指痒痒的,祝威的心也痒痒的。似乎,通过这样的接触,能够感染马文才身上的温度,足以灼烫祝威的手。
两厢静默。
祝威叫道:“文才兄……”
马文才轻轻哼了一声:“嗯?”
“你的睫毛掉了一根,粘在我手指上了。”
马文才:“……”
祝威收回手,两只手指搓着马文才掉的那根睫毛,小声嘟囔着:“原来睫毛也可以黑长直,文才兄的睫毛果然不一般!啊,不知道我的睫毛是什么样子……”
“这个简单,”马文才将手里的信封压在桌上,伸过手去。
“扯一根就可以。”
祝威赶紧躲开,抗议道:“会痛的!”
马文才笑了,阴测测的:“过来,不然我叫你以后都不会再痛!”
祝威后背一凉,小心翼翼的蹭了回来,闭起眼睛,可怜兮兮的求饶:“文才兄,你轻点。”
马文才呵了一声,没有回应。他的手指扫在祝威的眼睫毛上,轻轻的,像是在琴键上跳跃,祝威太紧张了,无法去想象马文才那种优雅闲适的动作。然后——他的额头被屈起的手指弹中,“嘣”的一声。
马文才的手离开了,祝威捂着额头叫痛,“文才兄,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你居然不拔睫毛改敲额头,真是太狡猾了!”
“那,”马文才神色不动,说:“再来一次,我这次拔你睫毛。”
祝威扒在额头上的爪子迅速下移捂住眼睛,脑袋一扭,连声求饶:“不要了不要了,不要再来一次了!”
马文才坐回原位,神色澹澹:“不想再来一次,就开始看书吧。”
祝威不动,谁知道文才兄会不会耍诈?
马文才眉头一皱:“回头!”
祝威立马回头,马文才将一本《大学》推到他的面前,指着书面道:“你先熟悉一下书的内容,尽可能把第一章背下来。”
不懂就要背。
古人!你授课的方式不科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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