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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谁在乎朝圣者老去的容颜。
“你知道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知道你的。”
我是知道你的。我是知道你的。我是知道你的。我是知道你的。我是知道你的。我是知道你的。我是知道你的。我是知道你的。我是知道你的。我是知道你的。我是知道你的。我是知道你的。
谁?
傅红雪猛然惊醒——谁?
他身上的衣服湿了又干,乍暖还寒。一阵又一阵的惊悸。心脏鼓动的声音。
魏秋池笑吟吟地抽回自己的袖子,道:“傅大侠来此所为何事?”
傅红雪神色空茫,头疼欲裂,只道:“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个人。”
“他是谁?”
傅红雪顿住了,他抿抿唇,垂下眼睛道:“我忘了。”
他赴约而来,却忘了是谁曾经和他定下誓言。
怎么会这样?是谁?是娘?翠浓?叶开?明月心?周婷?到底是谁?
他不顾生死奔赴而来,为的是谁的笑容?
(三十四)
阿十不知道到底过了几个时辰,还是几天。
一个须臾?
他看着石门下的缝隙中银白的光从左边移动到右边,又从右边移回了原位。石壁上有附着的水珠,滴落在池中砰然回响。
他的真身沉入了池底,他在池中摸索了好一会,才把它捞上来。
魏秋池扔刀的时候,他原本以为回到刀里情况会好一些,谁知道他果真太低估魏秋池了,他来到这人世也不过傅红雪这般年纪,又不曾遇到同类指点或者长辈的教导,无师自通摸索出一些法门,也仅是皮毛。魏秋池有备而来,就是意在把他的元神逼出刀外,血池里煞气太重,果真如愿。
他叹了一口气,这池子非常的大,却只到他的腰部,四周全是凿开的岩石,台阶在很高的地方,周围湿滑一点儿也无法借力。血腥气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肮脏的,腐朽的,潮湿而无处不在的。
无法用任何人的语言来描述的死亡的恶臭。
阿十觉得自己都快融化进血里了,他的裤子,他的袖子,全是湿哒哒的红色。他见惯了人死前留下的血,此刻却还是觉得恶心。
他迷迷糊糊地想,我生而是由这种东西造的么?
这么丑陋肮脏,是这样的
东西吗?这样的话,还不如一具尸体,至少尸体还是干净的。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心,上面黏糊糊的粘着半干的黑褐色的血迹。他尚未亲手杀过人,但是已经杀了许多人。
刀灵的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杀戮?为了死亡?还是命运不可知的力量?
为了谁?
手心仿佛还残留着冰雪的触感。
多少年,如斯一瞬。
杨常风灰暗的眼眸。
之前的很多年,他曾经用骄傲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武器,在憧憬膜拜的目光包围之下。
然后是……是傅红雪。
傅红雪。
傅红雪。
他见证傅红雪,一如傅红雪见证他。
杀戮的理由,也许只是想获得安宁。却日日夜夜,碌碌不安。
阿十抽出灭绝十字刀,刀身已经浸了血,却依旧像雪一样的亮,银白的光反射到脸上,茫茫的有些刺眼。
倒映的自己的脸。
眼睛瞳仁有一点暗红色,静静的像是灰烬里的余焰。那红色像是要蔓延出去。
杨常风没有到达的,傅红雪也没有达到的,就要在此刻,让这个莫名其妙的人,以这种卑劣的方式到达?
力量强大与否,又是否有关系呢?
强大的人,有力量去争夺幸福,可是如何守护幸福,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公平的难题。
想要变得强大,也许最初的初衷不过是因为有一个想要守护的人。
永恒的死循环。
他把那把刀按到心口垂下了眼睛。
傅红雪的心跳,已经感觉不到了。
(三十五)
当时领略,如今断送,总负多情。
魏秋池来的时候,阿十在发呆,他站在血池中央,听到石门开启的声音,就眯着眼睛向上望。深红的波澜以他为中心蔓延开来,一重又一重的圈。
刀被他抱在怀里。
魏秋池扫了一眼,他的眼睛已经是红色的了,深红。像燃烧的彼岸花。他的眼眸和池子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