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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不大,收拾得却甚是洁净幽雅,小桥流水,闲亭渡沙。
随行的车马都留在院子里,乙女径自走进主屋,屋内同外面一样雅致,一边是藤椅竹席,另一边则摆着一座玉石屏风,上面青松白云,树下围棋十九道,雕刻着正在对弈的两人,她在黑衣人握子的手上轻轻一点,一旁的墙壁倏地裂开,现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门。
待人低头走进去,那道门无声无息马上就又关上了。
门内罗幕莲帏,雕墙画壁,通明的灯火下面,一个穿着淡色衣服的男人坐在桌子前面,正在把玩手里面的翡翠玉如意,神思专注,衣襟上面浅浅淡淡绣了一朵兰花。
乙女走到近前,款款一拜,道:“见过甲君。”
甲君连头也没有抬,只道:“你迟到了。”
乙女说道:“路上遇事耽搁,属下知错。”又拜了一拜,这才站起来,说道:“晋南黄家的事,上个月已经结了,雁翎宝图我送到碧云妹妹那里。只是事出突然,曹杰方又绝非池中之物,留着也是祸害,属下擅做主张,就一并也给解决掉了,请主上降罪。”
甲君颔首,说道:“这件事我已经听说了,你做得很好。”
灯光闪烁下,剑眉星目,却亦是满脸的云淡风轻。
七月初三,横行晋南三十余年的黄家满门被灭,一同被杀的又有黄家长子黄麟的好友曹杰方,这个人行侠仗义,并不似黄家一样行事,在江湖上薄有侠名,到了这两个人的嘴里面,却都成了连眉毛都不值得一动的小事情。
乙女轻笑说道:“多谢主上夸奖,这原就是属下应该做的。”
甲君转过头来看她,半晌却突然笑了起来,道:“乙女乙女,不要再装了好不好?我们两个人之前,哪里来的这许多客气?”
乙女闻言亦笑,道:“甲君喜欢,乙女自然奉陪。”
冰融雪化,一下子无限风情,甲君道:“你我大概要有一年没见,听说这次只有桃蓝陪你过来,曾言呢?”
乙女摇头,说道:“被我派去南边办事了,他这人办事稳妥,杀人手段也够狠心,什么都好,就只是喜欢罗嗦陈年旧事这一样,实在让人受不了。”
甲君道:“他都说些什么?”
乙女说道:“自然是他如何喜爱他的夫人,他又是如何的对不起他的夫人,依我看来,无非是女人喜欢他的时候,他不喜欢她,等到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人家之后,他夫人已经不再理他,罢了。”
甲君道:“曾言以前我是见过的,那时他自然还不叫这个名字,极其风光的一个人,最得女人缘,桃花无数;他那夫人我也见过,那一年君山花会,她苦候曾言不至,单身力战雁翎刀一派八人,虽然把强敌打退,自身也受了重伤,曾言那个时候,却是跟五陵峰的大小姐在苏州饮茶。当时我不过是适逢其事,忍不住就要感叹,原来喜欢一个人竟也可以到这个地步。”
乙女笑道:“那女人是有些糊涂,这样的男人,还要他做什么?”
甲君轻叹,说道:“情之所钟,任何人到了这时大概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感情若也要一两一斤的来秤,那就不是真的感情了……我只是不知道,曾言的夫人最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变得心若死灰。”
乙女脱口说道:“必是曾言又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伤的人不只是她,很有可能……是他们两个人没出生的孩子!一定就是这样的!”
自己说完了却也要奇怪,何以竟会如此笃定,甲君却点头,道:“你既如此说,那就是了,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自然是有阴差阳错,就是相遇的时机,差了一点点,那也是不行的。”
他也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明明年少有为,英姿俊秀,说起话来却是沧桑无尽,经历过多大的事情一样,乙女听得云里雾里,恍恍惚惚脑子中突然一个画面一闪而过,却是满地飘雪,一剪红梅,一个少年,一个少女。
青梅竹马,豆蔻年华。
心口蓦地一疼,又酸又涩,像正在被无数小针一起扎着一样,脸上不禁现出了痛苦之色,甲君叹了口气,拿出一枚红火的药丸递到她的手里,道:“寒毒又发作了吗?你的身体最忌七情六欲,是我不该同你说这些话的,这是我今年新炼出来的丹药,药材采集不易,快些服了吧。”
乙女想也没想,把那枚药丸纳入口中,那疼痛立刻就减轻了,刚刚的所思所想,却也变得有些模糊起来,只听得甲君道:
“乙女?”
忙着道:“属下在。”
“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