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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汉比信兰高了一倍不止,听了这话,却不由自主地为他的气势所慑,乖乖的放开手,信兰迈开大步向外就走,小小的身子挺得直直的,竟是不再回头。
如此的冷静果断,如同沈静所说,信兰是真的长成大人了。
沈静看著信兰走出去,露出大感兴趣的表情,满含鄙夷地看我一眼,那模样就像在看一只蟑螂一样,像是不明白为什么我这样的人会让信兰如此大费心思。
我暗叫不妙,他对信兰的兴趣太大了,好像把他当成了游戏对手的样子——这样子下去倒楣的自然是被当成棋子的我了。
他会如何来对付我呢?
……这个问题好像暂时还用不著考虑。
沈静的目光,游移到了同样躺在地上的剑琴身上。
剑琴双眼满是倔意,目露凶光,眨也不眨地回视他,只是配上他绝美的脸,却少了很多的说服力,像一只与主人闹脾气,昂贵的小波斯猫一样,只想让人好一疼爱……
……或者是让人破坏……
我的心沉了下去,剑琴越是这样,只怕沈静这个唯我独尊的家伙就越不会放手了。
沈静果然被他逗得很高兴,走上几步充满兴味的看著剑琴,那样子像是当场就想抱抱摸摸,却又强自忍住了。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节了?我看了看剑琴被土弄脏的衣服,明白了沈静的顾虑:做尽肮脏事的七王爷,原来还是个有很严重洁癖的人。
沈静一挥手,那个高大的外族人上前一步,把剑琴抱在怀里,剑琴全身同我一样被麻得软软的,一动都不能动,手臂无力地垂下,头发披散,像是一道黑亮的瀑布,看上去只让人觉得他赢弱无依,明亮的双眸却狠狠地瞪著沈静,沈静下令:「哈森,将他先送到清心阁吧。」
原来这个给了我极大压迫感的高手,叫做哈森。
哈森面无表情,抱起剑琴转身就走——这样一个大美人抱在怀里面,他像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让我不由得怀疑他是不是个太监,沈静才会这么放心地把剑琴交给他。
哈森抱起了剑琴,原本停留在他手指尖上的白鸽飞了起来,大厅内地方宽广,尽管气氛如此紧张,小鸽子却浑然不解人意,还是自己飞得悠游自任,一片片雪白的羽毛落在地上,那一刻,我突然有点理解卢陵王曾有的心情,生活在这样一个尔虞我诈的宫廷,真的还不如一只小鸟自由自在。
他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可是他也必然是最为寂寞的皇子——人世间,从来都是高处不胜寒。
「小鸟!小鸟!」
飞动的白鸽果然吸引了在愣愣发呆的卢陵,他本来在好奇地看著进来的诸各金甲卫士,这时突然欣喜地大喊起来,他对小鸟,真的是别有一种感情。
沈静微笑,上前捉住了卢陵乱挥乱舞的手臂,脸上满含爱怜:「九弟,这下子你真是受苦了!我本来只不过是让飞雪那个贱人去看看你在做些什么,谁知道她却非要跟你玩什么爱情游戏。」
「……唉,也是她知道得实在太多了,不然我倒不会这么急著要找你的麻烦,自家的兄弟,现在看到你的样子我也实在足难过的呢……」
沈静嘴里说得好听,眼中却射出了只有胜利者才会有的光彩,生为皇族中人,本就不会有什么兄弟情谊。沈静的所作所为不能说是错,只不过也太心根手辣了点。
卢陵没有理他,仍旧在痴痴的喊著:「小鸟!小鸟!」
那只鸽子跟他很投缘,或许是连它也能觉出卢陵长得好看,竟真的飞了过来,停在了卢陵的肩膀上。
卢陵大喜的要去摸它,白鸽一惊却又飞走了,周围都是带刀的侍卫,它选来选去,停在了躺在地上的飞雪的尸身之上。
卢陵的眼光一直在追随著白鸽,他抓不到它,大是著急,看它停下来,也向著白鸽走了过去。
沈静看著卢陵跟白鸽玩耍,不禁不耐烦起来,既已胜了,那就过了,现在的卢陵王,已然不再能引起他的兴趣。
「九弟,你还是不要玩了,父皇在等我们呢。」
卢陵当然不会理他,仍然一步步地向白鸽走去,嘴里面傻傻地叨念著:「小鸟……飞……飞……飞……」
「来人,请九王爷回去!」
立刻就有两个人走上前,拖住了卢陵的两个手臂往门口拽去,卢陵挣扎起来,可是他又怎能挣得脱这两名高手的控制?原本的呢喃顿时变成了大叫:「飞——飞——飞——」
「飞——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