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1/4 页)
画面背景之上,还衬着玄色的天空中,一轮玉盘似的明月。
这时他低下头,向身边的人问去:“公子,那些名字是……”
正这么说着,回身望了一周,却不见宣于宴的踪迹。
诧异之时只听一个带笑的声音牵着足音从身后传来:“这里。”
他回首,看到了手中提着一盏精致华灯的公子宴。
“公子,这是从哪里弄来的?”鲤觉得有趣,轻声问道。
“一路上有不少买灯笼的商贩,你没看见?”
鲤没说话,淡然而笑。
他见烛火从油纸面上透了出来,照亮了在细骨上犹自浅翔着的一尾红鲤。
他拾起垂在灯下的纸片,却见公子宴那镌着英气的字迹在纸上游离,延生出泛香的墨痕。
纸上写着的是一个人的名字:祁锦鳞。
鲤的睫羽倏地一绽,正要抬头问他蕴于其中的内涵,却见公子宴提着灯笼走到了灯火较为稀疏的树枝旁。
“鲤,你说挂哪里好?这里如何?再高我可挂不了。”他回首嬉笑。
“便由公子。”
于是他见宣于宴携着温和的笑意,小心翼翼地将写着他名字的灯笼挂在了树枝上。
他见他的名字,在一尾游鱼之下,因四处灯火的渲染与跳动而微微轻颤。
他随到他身畔,轻启朱唇:“公子,为何要在树上挂灯笼,而且写上人的名字?这有什么说法?”
“在这棵树上挂灯笼,必须是月圆之时。用月圆象征天空、圆满,天长之意。榕树根植于地,根须落下更与土地纠缠,地久之意。由一人将恋人的名字写在灯笼下挂在树上,是在祈求天长地久。”
一语方歇,鲤俄然惊异地看他。
“……恋人?”
“嗯?哪里不对?”公子宴轻浪地坠着唇角的戏谑笑意,“你不是已经答应我了么?”
“我……何时答应公子了?我答应公子什么了?”素来沉静的他不由得拧眉轻唤。
“你若点头,就当我三个月的恋人,”宣于宴笑着说,“不点头,就当我一辈子的恋人啊。你不是……没有点头么?”
“你……!”他气急之下连敬称都忘了加,恨得发慌地向他那边靠去。想起曾经挨过的两拳,宣于宴见势赶紧躲避,嘴角漫出的却是止不住的一片笑声。
错开几步跑到榕树的另一头时,宣于宴乐不可支地停下了脚步,赶上来的鲤正要忿然出言,他们的注意力,却突然被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引了过去。
从那一隅,首先传来了一声响亮的耳光,而后,一个少年怒不可遏的声音,陡然从人群中掷出:“滚——!!!”
鲤与宣于宴循声暼到了不远处的两人。
喧闹引来了旁人的观望。
站在中央的少年的叫骂声有些尖锐刺耳:“你这杂种竟敢调戏到本少爷头上!知道本少爷是谁吗?竟敢用你的脏手碰我!不想活了是不是?!”
那华衣的少年肤色极白皙,紧蹙的眉宇凝成冰雪,却掩不住眼中迸出的火也似的狂怒,清秀俊逸的面庞,因怒意升腾而扭曲变形。
“你……我、我以为你是女人,所以才、才……”那容貌有些猥琐的男人被他的气势所压,自觉是得罪了不可招惹之人,顿时便如缩头乌龟般紧缩了语气。
“女人?!你给我睁大了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少爷是不是女人!下次再敢让我遇到你,我就把你的手剁掉!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喂狗!!!给我滚!!!”
“是、是是是!”那男子慌忙蜷缩着应了,连滚带爬地逃窜而去。
周围的人见了,纷纷私下议论着,窃窃低笑。
“色胆包天,却连男女都分不清,着实可笑。”
“只是那小先生长得的确像个女人,不仔细看了,真有些分不出来。”
“长得倒是蛮清秀的,不过脾气忒大了些。当然啦,遇到这种事,谁都会发狂。不过看起来,那小先生出身很高贵呢……惹不起的人呐。”
鲤不解地看着宣于宴专注地望着那人的样子,落言:“公子认识他?那人是谁?”
宣于宴直直地注视着那掸了掸衣袖,手指拂过紧蹙的眉心,然后走向卖灯笼的商贩处的少年,低沉地回眸问鲤:“还记得当日我忘带玉笏上朝时……在宫门外,与我和焕起了争执的人吗?”
鲤霎时惊住,不禁又向那身姿单薄的少年投去了一眼。
宣于宴说:“就是他……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