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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子便要说臣子该说的话。”佳岩行了礼,退出房间。
看著那丝绸的衣角滑出门槛,翰敏眼里浮出了困惑,但也只是一会儿。
尽管不能人事,知礼对情欲事情却不陌生,身後两步远的庆慧侯夫人,一脸庄重,风度优雅,举止带著仙气,却也掩盖不了苍白肤色上不正常的绯红。
似乎宴乐也接近尾声,正面一个人走过来。
知礼躬身行礼。
淳新走上来扶住佳岩,“刚才好象看到皇後的女官来找你,没碰上?”
佳岩无力地摇头。
淳新欲言又止,宫闱多年,他知道不要多事。
佳岩靠在马车里,觉得身心俱疲。不知什麽时候开始,翰敏带给他的压力已经远大於快乐了。佳岩知道,翰敏现在还找不到比叶家更可信任的心腹势力,他需要叶荃的才能和忠心,但他又害怕叶家势力坐大失去控制。而在其中,自己扮演的角色似乎更象一剂毒药,毒性随时发作,给任何形势发展带来灭顶之灾。
身体快感的余韵还没有完全消失,佳岩觉得心跳还很快,大腿内侧还在发抖,丝绸衣服吸收了汗水,更让人发冷。
突然,车厢停止了颠动,车门被打开,本来骑马在前的叶荃闪身进来,坐到了佳岩身边,马车随即又开始走动颠簸。
佳岩往另一侧挪身,但黑暗里,叶荃却抓住了叶荃的手臂,力道大得让佳岩哼了出来。
“你躲什麽?!”黑暗里看不见叶荃的脸,只感觉他说话竟比平时快了,语调带著阴狠。
“放手!你抓疼我了!”佳岩厌恶地挣扎,但马上整个人都被抓到叶荃怀里。叶荃的呼吸心跳就在耳边,平缓有力,和自己心跳的仓促混合在一起,却没有带给自己安顺的感觉。
叶荃的大手伸进了佳岩的夹衣里,上下顺著他的胸膛。
“你的心跳得太快了,这对你不好吧,是不舒服了吗?”叶荃故意道。
“是的,我不舒服,放开我。”
“我还想著我们难得这样独处的时候,要好好亲热番呢。”叶荃的声音里多了调侃的味道。
佳岩挣开叶荃的怀抱,蜷缩著靠在另一侧车厢板上,苦涩从黑暗狭窄的空间里渗透进身体,堵在胸口里,让人窒息。
叶荃闭目靠在座位上,努力平缓自己的怒火,刚才看著从後殿走出来的佳岩,从他那湿润朦胧的眼睛里,他直觉发生了什麽,他真想立刻冲上去把他拖走,可是他不能,他放不下;他还要笑著和别人作揖道别,寒暄打哈,所有人的面目都模糊了,唯有夹岩低垂的尖细的下巴清晰如黑夜的月亮。
“我希望你喜欢我。”这是佳岩说过的话,这话究竟算什麽!
26
叶荃从中元那晚之後到出发往靳南的两个月里,一次也没到佳岩的西院,这期间苏环则生下第二个儿子,取名叶贤。
红琳则对中元节那晚侯爷的酒後暴行心有余悸,面色苍白的夫人被铁青著脸的侯爷拖回房来,侯爷让人都走後把卧室的门锁了,房间里没有人声,只有砸碎器皿的尖锐。
惊慌的情绪弥漫著西院,把过节团聚的气氛都压制住了。红琳从未见过这样子的主人,就算在南兴那样的事端也远比现在闷起来的风暴好。红琳整夜惴惴不安地守在外廊里,而屋里东西砸完了却只有死寂,让她几次都想大胆冲进去,她蹲在外廊里,禁不住地胡思乱想,泪流满面。
天还灰蒙蒙著的时候,卧室的门开了,叶荃出来,头也不回地走了,红琳顾不上细看他,一头奔进内室,只见满地狼集,家具都推倒了,可以砸的东西,摆设、用品、古董都砸了碎,散了一地,昨天应节插上的一大瓶姚黄,更是散了几处,明亮的黄色花朵显得尤为刺眼,空气中残破的是菊花疏离的冷香。
“主子。。。。。。”红琳提起裙子快步走向唯一看著完好无损的床榻,主子佳岩,还穿著昨夜的衣服蜷在床上,捂著脸,散开的满头发丝披在肩膀上,又拖到了床下,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地光亮。除了抄家般破烂了的屋子,好象什麽也没有发生过。
行走山迳,雪的声音便听得更分明了,扑簌扑簌,天地间唯一的声音。陆野山的墨绿在初雪的薄光里宛然仙境。
翰敏打了个哆嗦,尽管穿著的是一身温暖厚实的狐皮大衣,帽子披风罩个严实,但被北风一吹还是觉得冷冽刺骨,集圣堂所在的陆野山尽管离京城不是很远,但气候明显比京城里严峻,但祭祀堂这样神圣的地方,似乎也应该修建在这样远离人间烟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