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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庄之主放下身段来当个平民大夫的,世间恐怕也就卿王爷一人了。
这都是托你的福啊七弟。城门口我无视欧阳谨青得发黑的脸,亲密的拍少尹的肩:养君千日用在一时,父皇地下若知七弟你有朝一日也能派上用场,定当含笑九泉。
少尹哈哈哈干笑。
欧阳谨别别扭扭的套上一件游方医生外衣,没好气的警告我:我先说好,毕竟不是寻常女子怀孕,这南族男人如何受孕成胎卷轴上并无详细记载,诊脉出现误判可不要怪我。……
“如何,南二公子是什麽地方不适?”欧阳谨的手刚搭上南尧月的脉,我便急不可待问。
如果不是这身医者父母心的打扮,欧阳谨只怕当场就要给我一个白眼。
南尧月也看出我不同寻常的焦虑,黑若夜色的狭长眼眸轻撩了个疑问的眼波过来。
欧阳谨示意南尧月换过一只手。
三根手指搭在脉搏处沈吟半晌,又抬起手来抚摸下巴上黏上去的胡须,装模作样的问:“敢问公子有何不舒服的症状?”
“他今天晚饭时胃口不好,咳嗽,总是干呕。”我抢著回答。南尧月又看我一眼。
“这位公子只不过偶感风寒。”欧阳谨松开手,起身,“并不是什麽疑难杂症。王爷多心了。”转到桌子上去写药方:“待老夫给公子开几帖药,按量服完即可痊愈。”
风寒?
“喂。”我挤到他身边,看他居然真的在纸上龙飞凤舞几样再普通不过的风寒药草,不可置信的压低嗓门,“你真的假的?不是喜脉?”他快速地一气呵成把方子开完,往我手中一拍,也压低了声音:“没诊出喜来。”再转头瞟一眼床边的南尧月,悻悻道:“至少不是妇人怀孕时的症状。”
“那卷轴……”
欧阳谨背对著南尧月,终於可以光明磊落的翻白眼。“也未必可以全信卷轴,男人诞子这麽荒谬的事情它随便写写,你就不加分辨的相信?再说你抱过他几次?就一次而已吧?距今还不到半个月吧?我就奇怪了,卿王爷不像是很想要子嗣的人啊。”
被他一番抢白哽住。
说的也是,子孙後代的事我从未认真考虑过,起初迎娶小杳过门也是打算过几年再谈这个问题,──本来打定主意如果诊断出喜脉就找个借口打掉的,现在反而在这里为了他没怀上的事耿耿於怀的穷闹腾,难道我其实希望南尧月怀上不成?
深吸口气平复一下躁动的情绪,我拿过方子给南尧月看:“既是风寒,便没什麽大碍。我让他们按欧阳大夫开的方子早中晚煎药给你服用,不几天就能康复了。”
南尧月漫不经心扫一眼方子上药材名称,语调没什麽起伏的说:“不用,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欧阳谨道:“这几株药草药性温和,对人身体不会有副作用,公子大可放心服用。”
南尧月颦起眉,淡淡道:“区区风寒,不值得这麽大惊小怪。歇息一两日便好。”
欧阳谨和我也不再坚持,反正脉摸也摸过了,人也检查了,不是那麽回事就犯不著为了个小风寒跟他左右计较。我送欧阳谨出房门,他临走叮嘱我说虽然这次没有查出喜脉来,但对於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事情,最好是平时自己多留几个心眼。
待欧阳谨的身影消失,南尧月开声道:“王爷是想从尧月身上发现什麽?”
我惊了一跳,面对他冷冷地略带嘲讽的眼神,有点下意识的心虚。打哈哈道:“本王一直在担心是否由於带你出府太久,累坏了身子,正好这个欧阳大夫寻得一些珍贵药材卖到王府来,想说就顺便带来给你瞧瞧,并无他意。”
这个谎圆得不甚高明,南尧月也不拆穿我,只是似笑非笑的哦了一声。我见他衣袖半卷,大半截手臂都露在外面,不自觉过去替他拉至手腕处,柔声说道:“夜深了,你既不肯服药,还是早点歇息了吧。”眼角余光看到冶子剑自他枕头下方露出一寸来,奇道:“枕著硬邦邦的剑不会难以入睡麽?”
他用眼神制止住我去枕头下摸冶子剑的举动。低声:“王爷初次送尧月礼物,尧月想贴身带著。”
我一愣。
南尧月半侧著身子坐在床榻上,我就立在离他极近的地方,俯身去拿剑时他散发著沐浴後清香的长发擦过我鼻翼,勾起一阵阵发痒。他又用那种低哑的带著诱惑的声线说出贴身带著我送的礼物这种柔情似水的话──天杀的我竟然硬了!
我尴尬地连退两步:“那……随便你吧。早点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