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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却没有被吓住,却弯起眼角笑,笑容被落在叶片间的阳光染得耀眼起来,“宫主救了我,我的命就是宫主的了。”
虽然这种知恩图报式的言论一向被闵凌霄轻蔑加唾弃,但是这种话被个美人说出来,还是令人心情不错的。
但此时,他想起来自己对闵苒下过命令,要把他做成药人,但显然这个命令没有被成功执行。
就算对方是个美人,他也绝对不能允许有人忤逆他的意思。
“你为什么在这里?”
男人回忆起闵苒教他说过的话,回答道,“我原本是住在谷雨殿里,但是无意中听到他们要将我做成药人,所以就逃了出来。”
闵凌霄仔细辨认着他的表情,看不出丝毫说谎的痕迹。
对于这个答案稍稍满意,看来闵苒的确转告了他的意思,可是谷雨殿的人竟然连个人都看不住,该罚。
不过就现在来说,他暂时不想把这个男人做成药人了。
但是他却对男人说道,“把你做成药人的命令是我下的,你有异议么?”
男人眼皮一抬,然后忙垂下头去,惶恐道,“宫主请饶命,在下可以当牛做马报答您!”
“呵呵,你不是说你的命是我的么?我怎么处置你,你都应该接受啊?”闵凌霄有些恶毒地笑着,满意地看到对方露出更加惊慌的神情,跪在了地上,“请宫主饶命!在下虽然不才,但也习得些武功,如果宫主不嫌弃,在下愿意留在缥缈宫为宫主效命,只求宫主留在下一命,高抬贵手!”
对方无助地匍匐在他脚下摇尾乞怜的样子,另闵凌霄十分得意,仿佛自己是个可以左右别人命运的神明。
多么有意思的命运,这样的力量与权势,现在却被他这个赌鬼的儿子、不被看重的小卒拥有着。之前的长乐宫主那么看重的两个刺客:闵离和闵忠,一个叛逃之后被杀,一个死在他手上。只有他笑到了最后,再也没人敢轻视他。
心情一好,就不那么急着下死手了,“你想留在缥缈宫?你可知道缥缈宫是干什么的?”
“已经听闵苒大人讲过了。在下既然被宫主所救,就要终生为宫主效劳。即便令双手染上鲜血,也在所不辞!”
闵凌霄摸着下巴心绪莫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这几年来他一直致力于清除异己,折损了缥缈宫不少人力,而新买进来的孩童年纪又都太小,填补不了空缺,的确需要一些半路出家的新人手。而这个人失忆了,武功似乎也不错,正好是最合适的人选。
至于是不是真的失忆,他并不十分担心。反正进了缥缈宫的人都要服下毒药,被他牢牢控制在掌中,这么一个小角色,武功与他比起来是天上地下,就更不用担心会闹出什么事来。
思索半刻,闵凌霄说,“本座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男人抬起头,充满希望地看向他。
“三招之内,只要你能碰到我身上的一片衣角,就收你进缥缈宫。”
“此话当真?”
“别高兴得太早啊。”闵凌霄咧开嘴,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看起来十分邪恶,“如果没有成功,也不用去当药人了。留在我身边‘伺候’我就行了。”
伺候两字被他说得极其淫|猥,听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男人目光闪了闪,随即缓缓站起身来。不多时身上便已经染上战意,真气在宽松的素衣下涌动,发丝轻扬,整个人却静到极致。
然后,在眼皮与下眼睑轻触的瞬间,他身形倏动,悄无声息地滑向闵凌霄,像一片虚晃的影子,电光火石间便沿着空气传递过来。一手向前成爪,眼看就要触到闵凌霄。
下一瞬,伸出的手却抓了个空,凌霄的身影还未散尽,声音却已经出现在身后,“一招了。”
男人心中一凛,身形甫定,忽然脚一点地,身形向后一跃而起,从上至下袭向凌霄,这一招极为迅速,仿若飞鹰疾落,扑向无处可逃的猎物,周围的风都被这极快的速度吸引了过来。
只是眼看着便要触到凌霄的瞬间,对方的头忽然向一侧轻轻一歪,以及其微妙的距离避过了碰触,华丽的墨绿衣袍飞旋,闵凌霄悠然而狡诈地看着他,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仿佛他是已经摆在了口边的食物一样,“两招了~”
只剩一招,男人深深喘着气,胸口如战鼓般擂动着。他看着对面的闵凌霄,觉得自个儿像个正被毒蛇玩弄的猎物,随时会被他一口咬死。
这种命在旦夕的感觉……
真是令人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