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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呆在茅屋里边,本来因为身体的不适想继续睡觉,可少了一个人的温度,却是如何都难以成眠了。
抓着被子翻来覆去了半天,流景叹了口气,睁开了眼睛。
并不知晓这样的感情究竟是何时何地,又是如何生根发芽的,如今心中却是异常的清明。
青莲教并不是一个很大的教派,即使散了应该也没什么不可以。自己现在和傅天的关系已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虽说这档子事儿平常的不能再平常,可对于只有十六岁的流景来说,却也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个转折。
被子上还留着那人的体温和味道,这狭小简陋的茅草屋却被满满的快乐所充盈着,流景想,皇宫虽然大而豪华,可却总是冷得没有人气儿,原来,快乐和物质其实是没什么关系的。
傅天回来的时候,带了一琴一萧,推开房门,便有冷风跟着人一起进来,流景窝在被子里边打了个寒颤:“你回来了。”
傅天一愣,明明是再平常普通不过的话语,听在耳里,却荡起了一丝并不壮阔的波澜。
“粽子非要跟来,被我给绑了扔在厨房里边,你的沐将军让我转告你,凡事小心。”傅天把琴和箫随手往桌子上一放,一边儿往床铺的方向走过去,一边儿跟流景汇报了一下山庄里边的情况,流景听完咯咯的笑着,笑够了便只露了个头出来看着傅天:“婉儿病情怎么样了?”
“没有明显的好转,但是也没更糟糕,秦迎说要等其他御医赶到,会诊一下,等有了结果会来禀报的。流景啊,你怎么只关心旁的人?看来我还是要多多努力才行。”说完就和衣扑到床上,将流景连着被子一起抱在了怀里。
食髓知味的两人硬是在床上滚了整两天,直到流景实在是受不住了,软着声音讨饶,傅天才会找回点儿良心,帮流景洗好澡,做了饭,等流景和傅天有心思去研究那被搁置在桌上许久的一琴一箫之时,窗外竟已是幕落时分了。
“你要弹琴给我听?”流景来得时候并没有带换洗的衣物,此时穿的是傅天放在这里的衣服,纯黑的颜色,穿在傅天身上是股子霸气,换到流景身上却硬生的平添了点神秘的味道出来。
“我只会吹箫。”傅天抱着肩膀靠在床柱前边,一直没来得及好好打理的发丝自然的从耳畔垂落下来,傅天是英俊且惑人心神的,流景从来都没有否认过这一点。
“那你带它来做什么?”流景嘴上虽是这样问着,可屁股已经自动自发的坐到了桌前,从略长的袖口伸出两手扶上琴弦,长指轻轻一勾,便有好听的音阶传进耳朵里。流景心中暗叫了一声:“好琴!”
那琴音经久不去,余音绵长,流景愣了一愣,忍不住屈起手指再次拨弄在琴弦上,这次听得仔细,然后便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傅天,怎么可能呢?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啊!
“傅天,这琴?”
“是绕梁。”傅天答得随意,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惊讶的。
流景这回却是真的惊呆了,一双手带着点儿敬畏再次扶上那琴身,心中暗酌着:“怎么可能是‘绕梁’呢?楚庄王不是早就用玉如意毁了‘绕梁’吗?可这音色却又的确不是普通七弦可随意奏出的韵味。”
“倘若是真的喜爱,又怎么可能舍得毁去?后世人不过是被那写史的笔头给蒙骗罢了。”傅天像是有读心术一般,准确的接了话头,流景眉头一蹙,是啊,多少的人,被写入历史,却最终不过是被历史所欺骗而已。
流景爱琴,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小皇帝本尊,粽子,安尧以及景太后。
对于一个皇帝而言,有那么一两个嗜好其实是并无不可的事儿,但景太后对于琴却是有着固执的厌恶,所以她不喜欢流景碰琴,偏生的流景又是极尽恭亲孝顺,自打他暗自琢磨透了母后讨厌琴的缘由,便真的不曾在于宫闱中拨奏过一曲。
今日里,手下竟是那被传说的神乎其神的“绕梁“,心头的骚动便是有万斤稻草也再也压制不住。
傅天看着流景眼中的痴迷,心说,没想到自个儿歪打正着的,竟然还真就不小心猜对了流景的嗜好,也不叨扰小皇帝顾自的沉溺,垂了手走近他,从背后俯身,却不贴近,只拿了那白玉的萧便又起身,慢慢的往门口走过去,一手转着萧,一手将房门推开,门外的风有些冷,却吹得人清醒。
傅天倚着门柱,端好架子,拿那勾人的眼神瞥了眼正看过来的流景,箫声便起,辗转委婉,流景听得有些痴,原来傅天还可以有这样的一面。
一袭黑衣,发丝随风鼓荡,长指轻覆在白玉的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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