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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已经这样吩咐了,风摇柳也不敢不听,转身离开回自己的房间取琴。
“聂小文,刚才别人打你,你为什么不还手?”杨睿趁着风摇柳走开的时候与聂小文闲聊起来,他记得上次来别院时也看到聂小文被一群小厮欺负,他为什么不反抗总是任人殴打?
“小文不曾习武,若是反抗会被打得更惨。”聂小文低着头回答,“再说他们经常这样有意刁难,小文已经习惯了。”
杨睿的同情之心油然而生,一个不会武功的少年,无依无靠,被人欺负也只能忍着,真的很可怜呢。他发现聂小文的嗓音很沙哑,清瘦的身子好像在微微颤抖,似乎随时都会倒下,于是关心地问:“你生病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聂小文苦笑,他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在痛,让他怎么回答?他只是淡淡地道:“谢谢少主关心。小人贱命一条,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时风摇柳抱着夫人赐她的那张七弦琴回到杨睿身旁。这琴原是聂小文的,自从他得罪了景夫人,便被剥夺了所有属于他的东西,现在就连一日三餐这种最基本的生存条件都无法保障,像七弦琴那些奢侈的东西当然更不需要了。
聂小文接过琴,爱惜的抚摸着琴身,毕竟是曾跟随了自己十几年的东西,多少会有些感情。他跪卧在地上,将琴放好,轻理琴弦,准备开始弹奏。
“柳儿,外面有些凉,咱们不如到屋里去吧。”杨睿担心聂小文的身体,他好像病得不轻,长时间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定不好受。其实他说想听聂小文弹琴不过也是一个借口,他只想多点时间与他在一起。
风摇柳当然不会反对,先一步进入观荷小筑将座椅摆放停当,还特意在矮几旁放了一个软垫,她觉得弹琴的时候坐在上面可能会舒服一些。
聂小文深吸了一口气,从地上慢慢站起。跪得久了腿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疼痛麻痹使他的动作僵硬,头也一阵眩晕。他稳了稳身形,抱起七弦琴,艰难地迈出一步终于还是跌倒在地上失去知觉。这并不是聂小文故意装出来的,实在是他身子太虚弱太疲劳,再加上伤痛发烧,早已超出了常人能忍受的极限。
风摇柳隔着窗子看到聂小文晕倒,赶紧走出来不安地问道:“少主,他好像昏过去了,要把他叫醒吗?”
杨睿却毫不犹豫地将聂小文抱起,走进观荷小筑:“柳儿,你把琴也拿进来。”
“但是一会儿夫人就会来这里。”风摇柳后半截话没有说出口,若是被夫人看见聂小文堂而皇之地躺在观荷小筑里,少主走后,小文肯定会被剥掉一层皮。
“等母亲来了我向她解释。”杨睿未及多想随口答道。
风摇柳以为少主早有对策,便也不再阻拦。再说看样子除非再泼一桶冷水,否则肯定是叫不醒聂小文的,找人把他拖回柴房丢下不管,她又有点于心不忍。算了,就依着少主,走一步是一步。
杨睿把聂小文放在屋内的软榻上。杨睿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静静地看着聂小文,还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吧,比自己小不了两三岁,却显得那样单薄,刚才抱起他的时候身子轻得好像没有分量。苍白的脸色,因为痛苦而紧咬着的唇,微蹙的秀眉,为他原本清丽的容颜又凭添一种凄美的感觉。杨睿不由得有些看痴了,他的手抚上聂小文的脸颊贴着额头,好烫,原来他在发烧。忽然他发现自己的手上居然有血迹,是刚才在聂小文身上沾到的么?他轻轻地将聂小文平躺的身体转开一定角度,赫然看见斑驳的血迹从他的衣衫里面印出来。杨睿于是不解地问:“他受伤了?”
风摇柳听出杨睿的语气里有明显的不悦,只好硬着头皮答道:“前两天他没有按时完成劈柴的工作,被责打了五十鞭。”
“他的伤明明没好,现在还发高烧,为什么又派给他擦地板的工作?”
风摇柳犹豫了一下,少主毕竟是聪明人,早晚会知道实情。他不应该如此关心聂小文,还是把事情讲明,让他尽快断了一些荒唐的念头。打定主意,她开口道:“请先恕小婢冒犯,少主应该知道主上喜欢美少年吧?”
杨睿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这好像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秘密,他虽然不能理解父亲这种行为,但也不抵触。他想人都有追求美好事物的心理,只是父亲有些走极端罢了。“你不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这些事情做什么?”
“聂小文曾受过主上宠幸,甚至主上来别院也只是为了找他,不仅冷落了夫人还荒废了宫中的事务。夫人怕他迷惑主上,所以施以惩戒。主上明白事理,听从夫人劝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