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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子,还有那斑斑点点的淤青,他的心中燃起一种莫名的悸动。他真的很好看啊,杨睿边这样想着,边走过去帮他把被子盖好。父亲便是迷恋小文这具身体吧。
“谢谢少主。”聂小文淡淡地笑着。心中却想:虽然你们是父子,性格却完全不一样啊。笑着笑着,一滴滴眼泪从聂小文那如星般的眼眸中滑落。聂小文习惯性地用手将眼泪抹去。
这细微的动作却引起了杨睿的注意:“小文,你哭了。”
聂小文却把被子拉起盖住脸,没有说话,轻轻地啜泣。
杨睿知他心里委屈,任谁受过这样的凌辱还要强颜欢笑,都是件很残忍的事情。他想小文可能也不希望这种事情被别人知道,所以假意称病,他也就顺着他装不知道,害怕再触动小文的疮疤。他的心思不像小文那般七窍玲珑,他没有想到他出于好意的做法,反而让小文误会。
看到聂小文哭泣,杨睿想不出该用什么言语来安慰,只有一种想把他抱在怀里,给他温暖给他安全的冲动。但是他不敢这样做,他怕这样的举动会给聂小文带来恐惧,会让他联想到不愉快的经历。再说他不是柳下惠,他的身上流着杨涵的血,与小文太过亲密,他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做出什么越矩的行为。
聂小文忽然又笑了,他想是自己太多心了。杨睿毕竟只是杨涵的儿子,他或许根本对同是男子的他没有感觉。
杨睿不明白小文为什么又笑了,为什么他笑的时候眼神仍是那样忧伤。
聂小文断了刚才的妄念,还是办正式要紧。于是他稳了稳心神,不带任何个人感情开口道:“少主,小文想请柳儿姐姐办件事。”
“她?”杨睿有些犹豫,刚刚飘荡在外的神志也回复不少,他沉声道,“你知道的,她原是我母亲的婢女,恐怕咱们差遣不了。”
聂小文何尝不知,柳儿是夫人派来服侍少主的,同时也是夫人布在他们身边的眼线。“小文想亲自去求她。”
“她能做什么呢?”
聂小文秀眉一扬:“如果她会用刀杀人,那么她便会用美丽伤人。”
柳儿当然会杀人。
所以她的美丽便会伤人。
伤人的心。
“小文,你这次费这么多心思在百里雪燃身上,让我都有些嫉妒了。”杨睿半开玩笑地说。
“小文这样做是为了让百里雪燃走投无路,只能归附我们。”聂小文说得很认真。
“是啊,如果他经得住你的这番试炼,那的确是一个人才。”
七
箫声又起。
漫过无际无边的黑夜,漫过聂小文愁绪缕缕的心际。
操琴相和。
琴声如浮光流水,一波三荡,晶莹空灵,仿佛可以洗净人心中的尘埃。聆听琴声,恍若置身碧山空景,于月影之下独自徘徊,月光悠悠坠落,潭镜滴泉。时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也许只是琴声的初步境意。琴音本来就是很缓慢的,俯仰之间,寂寞在沙洲上冷冷地散开。琴声中很少有激昂,弦中的语言可似稀罕的老鱼久浪,慢腾转弯,绕过半塘荷叶才发生一个气泡;亦可以绵密似一片岸沙无泥……
箫声却一转。如泣如诉。
聂小文心惊,这箫声中分明透出了对生的厌倦。是什么让这箫声的主人如此伤心?
聂小文寻声而去。
是谁?在远处的小桥边,握那长长的竹箫吹奏幽怨的曲子。
一位坐着轮椅的少女。
她的眼波清澈而柔和,就像是春日和风中的流水。
无论多珍贵的珠宝衣饰,都不能分去她本身的一丝光彩。
无论多高贵的脂粉打扮,也都不能再增加她一分美丽。
她就这样出现在聂小文的眼前。
她望着他,眼角流露出一抹幽怨。
她的手纤细柔美,她的脸雪白如星光。
她的身上披着件白罗衫,很轻、很薄。
风吹过。
轻罗就像是一层淡淡的雾。
“箫声告诉我,你一定有很伤心的事情。”
少女默认。手轻轻地抚摸着竹箫。
“我能帮你吗?”
“也许能。”少女低着头,错开聂小文的目光,“刚才是公子在抚琴吗?琴音似在劝慰奴家啊。”
“姑娘冰雪聪明,闻弦歌而达雅意。”
“公子何尝不是呢?”少女幽幽的叹了口气,“此生能得一知音,足以。敢问公子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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