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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盗!”
那声音……那声音……纳兰小七只觉脑中一炸。眼光越来卢玉儿已看到后面的人,面貌英俊,衣饰华贵,料来不是燕家的人就是卢家的人。
卢玉儿微笑:“他恶名昭彰也好,是采花大盗也好,我就是喜欢他。”她携了纳兰小七的手,轻盈地跳出窗外,柔柔一笑,“你来了,我真开心。”
纳兰小七心头一凛扣住了卢玉儿的腕脉。脉象杂乱微弱,内息一点也无,内功显然是被药物控制了,怪不得她这么骄傲的个性会被困住。纳兰小七刚才心头生了疑,思忖这送亲抢亲难道是卢玉儿设下的圈套,可卢玉儿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为他做到这种地步,再者,武功全失也太危险了,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纳兰小七按下心头的疑虑,苦涩便一层层地泛上来——现在怎么办呢?难道跳出去解释自己并没有别的意思。没有别的意思,那自己来这里做什么?卢家的人燕家的人信吗?
卢玉儿抓着纳兰小七的手低声催促:“快走啊,傻子,等着别人抓啊?”
纳兰小七抓住卢玉儿掠上房脊。下面有人叫:“八小姐!八小姐!八小姐被纳兰小七带走了!”
纳兰小七嘴里的苦流到了心里去。
客栈外系着马。
纳兰小七带了卢玉儿跳上马,两人一骑,踏着月色奔向远方。
夜风扑面,纳兰小七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行踪被人识破了,这可怎么好?才过了半年的安宁日子就到头了吗?
“纳兰,”卢玉儿偎在他怀里,低沉的声音中透着十二分的喜悦,“红红跟我讲你来救我,我……我心里真是高兴。”
纳兰小七微微低了头,卢玉儿脸颊绯红,星眸闪亮,显然是激动异常。
她豪放中又带矜持,少有这么动情的时候,纳兰小七看得心中一荡。卢玉儿看了他良久,神色渐渐沉黯,却忽然展颜一笑,揽住他脖颈,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口,低笑道:“你干嘛这么一副苦瓜脸,我又没有逼你救了我就一定要娶我。卢玉儿就算身败名裂为天地所不容,也不会沦落到逼娶的份儿上。”
纳兰小七不好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
江湖向来是个流言满天飞的地方,无事还要起三尺的浪。纳兰小七劫持卢家待嫁的八小姐的故事变换了无数个版本在街坊间流传开来。有说“纳兰小七经过长沙,见了卢家八小姐的美艳姿容,情难自禁,夜入客栈与卢燕两家斗了个天昏地暗终于抢了人去”,还有人说:“唉呀,不是,其实这两人早就认识,勾搭了多日,卢家人看不下眼,要将卢八小姐嫁入燕家好叫她收心。”
外面传得沸沸扬扬,其中不乏香艳的段子,纳兰小七却只是觉得苦不堪言。他对自己下的药极有信心,按说那晚卢燕两家的人应该睡个死熟,怎么会有人那么清醒地叫破自己的身份呢?最重要的是,铁星霜听到这些流言会怎么想?还有,这桩事要怎么了结呢?要是放在从前,卢玉儿武功俱全,救出来一拍两散也就是了。而现在卢玉儿内息全无,这时让她自己走无疑是在害她。
纳兰小七想到了一个地方:药王谷。他和卢玉儿商量,卢玉儿却轻轻摇头,淡笑道:“我不去,我和他们又不认识,没的给别人取笑。”
纳兰小七道:“秦二姑娘人很好,不会笑话你。”
卢玉儿低头不再言语。
纳兰小七向来不喜勉强人,便说:“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们另寻他处去。”思量许久,忽然想起保宁府的银枪侯温方如是卢玉儿的忘年交。温方如年逾六旬,是个越名教任自然的人物,向来视礼法如无物,最喜放浪不羁的名士,几年前遇到他与卢玉儿,双方十分投契。温方如名震天下,势力足可与燕卢两家抗衡。
想到此处,纳兰小七微微一笑:“就是保宁温老爷子那里了,你要是再不愿意去,我可就没有办法了。”
卢玉儿眼光微一闪,垂下眼眸去。
纳兰小七见她唇边似笑非笑,似是含了苦楚,疑惑陡生,却见她忽的启唇一笑,幽幽道:“保宁吗?我也有许久没去了……”
“玉儿,”纳兰小七莫名的有些心悸,“你要是不想去……”
“不,”卢玉儿轻轻摇头,半晌道,“纳兰,你觉得去保宁找温老爷子好吗?”
纳兰小七道:“这是最好的一条路了。”
卢玉儿缓缓抬了眼帘,一双眼眸黑得如化不开的夜色。带着些凄然的笑意,带着些无奈,带着些说不出道不明的纠缠挣扎。
“到了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