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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铭怒气冲冲的瞪着小尘,也不知道那狗奴才什么时候口齿变得这样伶俐,他一时又想不出其它话讥讽他,目光落在小尘腰上的时候却顿时一惊,背上竟唰唰的冒出冷汗来。
“说!这是不是你从王爷那里偷来的?”裴铭扑上去一把扯下令牌,将小尘踢倒在地。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凭小尘的本事根本偷不到裴傅庭的东西,连他自己和裴傅庭都拆不过十招,不要说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尘了。更何况,小尘偷了那么重要的东西,也不可能大摇大摆的就这张系在腰上。只是他气不过,从小到大连自己都没碰过的令牌,居然就这么轻轻巧巧的到了小尘的手上。
“是王爷给的,不是我偷的。”小尘倒在地上,裴铭那一脚,踢在他的下肋,突突的疼,背上的伤似乎又撕裂了。
“王爷王爷!你的滋味就这样好!让我爹神魂颠倒了?!”
小尘看见裴铭双眼慢慢的变红,仿佛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吓的赶紧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那么小一个帐篷,连桌子都成了碎片,哪里还有地方躲。
第十七章:迷雾
“哼,不过是个胆小鬼。”
裴铭拂袖,将凳子踢到小尘身上,他正欲离开,没想到帐篷外突然传来急急的脚步声,马夫端着盘干饼就这样闯了进来。
看到小王爷怒气冲冲的样子,马夫赶紧侧过身跪下来,那盘干饼吓的没端稳就这样落在地上裹了层灰。裴铭嘴里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连着几脚踩在这些个干饼上留下一串黑黑的脚印,殊不知这些就是马夫和小尘半天的吃食。
等小王爷走远了,两个人才重新站起来。小尘捡起落在地上的饼,使劲拍了拍可惜的说道:“可怜了这些饼……不吃就得饿肚子呢。”
马夫摸摸小尘的脑袋,指指自己的喉咙,然后摆摆手。
“大叔不能说话了?”
马夫点点头,露出一副喉咙疼痛的模样。
小尘想马夫一定是这两天累极了,才会这个样子,转身想找个茶杯给他杯水喝,才想起那茶杯茶壶都碎了。帐篷里安静下来,小尘突然想起自己无缘无故的失踪,怕马夫会问起来,一时间不知道是编个理由跟他塘塞过去,还是佯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许是马夫早已经从别人嘴里听闻了王爷跟小尘的事情,他什么话都没问,只从怀里掏出药瓶,那是个比之前要精致的多的瓶子,拔开塞子后一阵幽香扑面而来。小尘见马夫没有想要问话的样子,便顺应的趴下,背上的绷带一点点被解开,伤口果真是又裂了,有些发炎红肿,幸亏没有化出脓来。
药涂上去很舒服,比原先马夫给他用的药要好上许多,小尘觉得背上凉幽幽的分外舒适于是闭着眼睛问道:“大叔,这药一定很贵吧?小尘将来得了主子赏的钱,一定还大叔。”
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回话,小尘忽然想起来马夫的嗓子正哑着,于是便睁开眼睛对着他笑:“大叔,我忘记你不能发声了。”
马夫摸摸小尘的脑袋,发出一声轻叹。
离回京的日子越来越近,耶律丰的行踪却依然不明,裴傅庭倒是不甚着急,他一方面等着朝廷派人来接管战后事宜,一方面又扬言牢里的俘虏将被一个不落的带回京城,整日里坐镇大军,经历胜仗后的士兵们也丝毫不敢懈怠。裴铭则跟着葛将军操练士兵,有时候也同梁副将比赛拉弓射鸟,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王爷临幸了小尘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没几天功夫便传的沸沸扬扬,以至于小尘养上几天伤,能帮马夫干点轻活的时候,大家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有好奇的,有羡慕的,有狗腿讨好的,还有鄙视嫌弃的,他所到之处,总有人指指点点,对他一成不变的除了马夫,就只剩下牲口棚里的那些马匹了。
又是一个安静的夜晚。裴傅庭军纪严明,到了晚上,偶尔哪个帐篷里有人讲话声突然高了那么一句,也会立刻轻下声去。小尘住在马厩边上,一到晚上连那些牲畜也开始睡觉,夜晚总是很宁静,聆听虫鸣声反倒成了一样乐趣。
草原上的夜空很美丽,小尘伤好些以后晚上总会抱着膝盖坐在草地上仰头看星星,一望无际的苍穹,夜风微拂,满天的星星一闪一闪的,仿佛一伸手就能抓到几个。他很想将这些星星装进小罐子里带回王府,照亮那个狭小屋子,做成漂亮的项链给英红哥的儿子挂在脖子上。
马夫又不会写字,平日里也只能比划些简单的动作给小尘看。小尘想起王爷给自己的那块令牌,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拿着令牌去求王府